和兒子不知犯了什麼事觸了雁帝的逆鱗,舉家被髮配至墓王堡,在流放途中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只剩她與當時年僅八歲的孫子僥倖活了下來。
她原本傷心欲絕,也想過一死了之,但為了照顧年幼無依的孫子,還是咬著牙硬挺過來。
可沒過兩年,她的孫子還是熬不過堡中非人般的折磨,病死於寒風臘月中。
不久之後,她無意間救下了漂洋過海而來的長陵。
初時是懷著一顆善心,但當她察覺到長陵是那個人的徒弟,倏然之間,仿若被勾起了埋藏於深處的回憶。
“我一把年紀了,什麼再續前緣那是無稽之談……我也只是想著把你治好了去見他一面……”楚天素眼中生了一股緬懷之意,“五十多年了,能坐下來喝一杯酒,就挺好的。”
長陵道:“我師父從不飲酒。”
楚天素愣了愣,“也是,他都出家當和尚了,早該戒酒了。”
多少情愫,讓歲月熬成了一鍋念念不忘。
長陵不得而知。
楚天素離開之後,她獨自屈膝靠坐在冰峰之上,影子長長映在地上,看向旭日東昇。
醒轉至今,還未曾靜心想過以後的路。
茫茫人海,她連付流景真實面貌都不知,物已非,人已非,事事非,仇又該從何處報起?
眼下她遠在千里之遙的墓王堡,別說逃脫,此刻究竟是回魂還是迴光返照都未可知。
長陵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不遠處隱約傳來腳步聲,只聽一個男子的聲音:“你說你,沒事兒抽什麼風帶我來這兒?你沒聽過這上頭有那種不乾淨的東西!”
另一個男子沉聲道:“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你沒瞧見那楚婆婆總是偷偷摸摸的在雁回山附近瞎轉悠,哼,誰知道她是不是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是墓王堡的兵卒!
長陵心頭一驚,她正扶身站起,那兩個士兵就已繞過拐角,出現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嗯,沒有錯。
除了那顆心臟,我陵從肉體到靈魂仍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女。
所以這個故事不存在姐弟戀,假如就算真的是那個誰,人家現在也二十一歲了,大女主四歲呀,流景兄應該都快而立了吧。(不這不算劇透……
接下來,可能猜起“誰是當年那個誰”(開個玩笑這不是重點啦
至於為什麼文案不填男主名,因為再次出場又會換呀。畢竟——八面玲瓏的男主沒有幾個名字都說不過去。(*/ω\*)
第六章: 鐵面
長陵下意識的縱身躍起,由於心中存了一絲緊張,氣韻運了過了頭,於是那兩個士兵剛登上山就看到烏漆墨黑的天際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飛也似的飄上了天,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穹頂之上,冰原枯樹,陰風陣陣,分明是野鬼橫渡之夜。
兩個士兵瑟瑟發抖的望著對方綠著的臉,齊聲叫道:“鬼啊——”
兩人連滾帶爬的逃離而去。
叢林之中,被喚作鬼的那位兩手掛在樹冠之上,手中力氣支撐不住,猛地一鬆,整個人跌在地上,疼的她忍不住揉起了膝蓋。
堂堂越二公子居然為了躲兩個嘍囉兵摔成個大馬趴,此時要是有認識她的人在場,準要笑掉了大牙,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生成這副嬌滴滴的摸樣,要真有人能認出來那才叫見了鬼了。
長陵攙著腰一瘸一拐的回到洞內。
她的內力的確寸縷未散,但體質一夜回到了幼年時,哦,可能還不如一個稚子。這就等同於捧著一把沒有刀柄的劍,刀鋒再利也無可施展,若是強行為之,無異於自掘墳墓。
長陵尋思著等走得利索些,得每日繞雁回山跑上幾圈,聽那兩個士兵的口氣,似乎雁回山有什麼鬧鬼之說,怪不得十多年來都無人發現楚天素冰屋藏嬌。
只不過,這兩日似乎讓人察覺出馬腳來,也不知對婆婆會否有所影響。
長陵所料不差。
接下來兩日,楚天素都沒有上山來找她,長陵雖然擔憂,但墓王堡地廣人雜,她連人住南住北都不知,貿然下山也於事無補。
這雁回山峰高聳入雲,自然是找不到什麼吃的,好在山腰以下叢林茂密,溪水潺潺,靠撈些小魚水蛙什麼的亦能果腹。
如此又過了兩日,長陵的腿腳雖談不上輕如飛燕,已是行動如常,她將雁回山上上下下都給摸個通透,對山中地勢所能望及之處,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