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窒,而後慢慢垂下,路天闌見她突然收手,詢問地望著她,“誒你,怎麼就停下了?”
白色瓷瓶猝不及防地被拋到路天闌懷中,長陵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葉麒一呆,等回過神時勾魄刀已經還刀入鞘,他望去她頭也不回的身影,隱隱然,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到她的周身散發著一股沉甸甸的殺氣。
夜空星辰如織。
葉麒出了穹樓後,暗自偷瞄了長陵一路,這一路上,長陵的眼神都飄忽不定的,也不知是丟了魂還是入了魔。
等把他們送到了禪房,雲慧雲真離開後,葉麒迫不及待的奔入長陵屋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鐵骷髏的鎖眼是安在右耳的?”
長陵不理會葉麒,直接繞過他踱出禪房,葉麒緊隨其後,饒有興味問道:“那瓷瓶中裝的當真的是軟骨散的解藥麼?”
長陵穿過廊道走到院落,這院落空空曠曠的,半個人影也不見,只有一棵喬木以擎天之姿拔向天際,風吹得四周草木悉悉沙沙,唯有那樹巋然不動。
她越不回答,葉麒越覺得蹊蹺,但看她負手而立,仰頭望樹,月光下望去,竟然有幾分說不出的蕭索,明明還是個妙齡女子,卻像孤身長久,歷經滄桑。
他收起了那一臉不靠譜的嬉皮笑臉,問道:“當日你說你要去查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付流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天下風雲我輩出,一入江湖歲月催。
如我不能先繪出江湖日月,哪能寫的好聽風吹雪?
望莫催。
第二十二章: 大乘
長陵聞言腳步一頓。
葉麒本來只是隨口一提,看到長陵攥緊的手心,“你當真認識付流景?”
長陵轉過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嗯,通常這種回答……就算是預設了。”
長陵漫不經心道:“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倒是你,不知付流景是你什麼人,能讓你甘冒這麼大的風險獨闖大昭寺?”
每次問長陵問題都會被四兩撥千斤的給推回來,葉麒也開始有些習慣了,他攏著袖子走出兩步,“姑娘別誤會,我與付流景可沒有什麼關係,來這大昭寺實在是受人之託,只可惜……你也看到了,對著那一窟內的掌門人我是束手無策,若非是姑娘提點,別說助他們卸下鐵骷髏,我到現在都還懵著呢……”
“我怎麼覺得比起解救八大掌門,你對付流景更為上心呢?”
“我與那付流景並不相識,談何上心?這付大俠在聲名鵲起之時驟然失蹤,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可謂眾說紛紜,許多人都想從他身上打探出什麼來,我也是這許多人中的一個,姑娘……不也是麼?”
“不是。”
“喔?”葉麒意外了一下,“那你這是……”
“既然我們誰也不願意回答對方的問題,也不必再此多費唇舌了……”長陵抬頭看向葉麒,“那藥罐裡裝的是醒腦提氣的藥,肖尹雖然眼瞎,但想必一聞就能聞出,能不能解軟骨散我不知道,就算無用,陽胥子的太虛真氣本就可以化解,否則,那群掌門也沒有必要對他惟命是從……”
葉麒看長陵在沉默寡言與口若懸河之間轉換自如,頗有些錯愕,他尚沒能想明白長陵為何會對那些掌門人如此熟悉,只聽她道:“今夜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你若真是來救人,那是有的忙了,你管了我幾頓飯,到這兒也算是一筆勾銷了,之後的事我不會再幹涉,你也不必再來找我。”
“我……”
饒是葉麒素來好逞口舌之爭,對著這一番話卻是怎麼都接不住下句。
他遙遙望著,直到她身影隱沒在黑暗中,突然間不知為何,有些五味雜陳。
從誤打誤撞將她擄去,到半哄半騙黏她而來,他對長陵說的話十句有七句是假,憑她的機敏怎麼會瞧不出來?
但她像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似的,不僅沒有拆穿自己的那一點伎倆,連拆夥還不忘提醒營救八派掌門之事……如此,反倒顯得自己不太光明磊落了。
葉麒輕輕吁了口氣,心裡想著下次見面應該誠誠懇懇的賠個不是才對,念及於此又喃喃唸叨了一句:“要還有命的話……”
他伸了一個懶腰,整了下系在腰間上的刀和長鞭,不緊不慢的朝前走去。
這頭葉麒思緒兜了個百轉千回,那廂長陵渾然未覺,已經在去往大乘塔的路上了。
說起來,她在窟洞內認出那老者就是陽胥子,不是沒有動過殺心的,只不過是在聽到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