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道:“我說……你是故意逗我的吧?”
長陵愉悅的划著水,“你不是料事如神、算無遺策?猜猜看啊?”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葉麒撓了撓頭,半是懊惱半是鬆口氣的坐下身,“請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我會……”
“會什麼?”
我會當真的。
葉麒沒搭腔,長陵也沒太在意,她泡舒坦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只覺得這麼和葉麒閒聊些有的沒的倒也輕鬆自在,她道:“不過今夜的事,我還有一件沒有想通……”
“是什麼?”
“明月霏對我好像沒有什麼殺意,而且她口口聲聲說要帶我走,還有那個天魄也是這個論調……你說,他們是不是對我的身份起疑了?”長陵奇怪道:“否則,這說不通啊……”
“這有什麼說不通的,”葉麒一聽,心中頗不是個滋味,“肯定是明月舟的意思……”
長陵更是費解,“他找我幹什麼?”
“找你當……”葉麒頓了一下,及時收住了後邊的話,又覺得明月舟遲早還會找上門,於是換了個腔調道:“誰知道呢?也許是看上了你的蓋世武功,想把你撈過去當王妃,讓大雁如虎添翼呢?”
長陵吃驚的眨了眨眼,第一反應是瞎扯淡,一想到明月霏提到的“嫂子”,又覺得葉麒所言有幾分道理,“那就難怪了……”
葉麒趁火添柴,“對吧?我之前就和你提過那個鎏金戒,就是雁人選妻的一個信物,所以我當時才覺得奇怪……”
長陵又道:“這樣一想,當時他是見識了我的武功之後給了我那個戒指,可他又沒有明說,我還以為他只是想謝我救了他的命……”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其實也沒錯。”某位得逞的小侯爺又道:“仔細想想,明月舟也算是一表人才,有權有勢,你若是嫁給了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等著長陵能開口反駁。
果不其然,長陵一聽便搖頭道:“嫁人?我就算嫁人,又怎麼可能嫁給雁人?”
葉麒悶笑道:“如此說來,你還真想過嫁人這件事啊?我還以為,越二公子只想過娶妻,不會嫁人呢。”
“我想過啊。”長陵的聲音飄過來,“我以前想過嫁人的。”
葉麒聞言,臉上逐漸失去笑意,“以前?是……誰?能、能說的麼?”
“不就是你麼。”
這飄來的聲音太過不真實了,葉麒以為自己又幻聽了。
有了上一次“你”字的經驗,他撫著自己的胸口,很快調整了過來,“你又在說笑了吧?”
“我沒說笑,說的是真的。”長陵認真道:“十一年前,溫泉水邊,被你看到的那一次,我就在想,哎,真是可惜,這若不是個孩子,說什麼也得讓他把我娶了不成。”
葉麒心頭突地一跳。
一跳之後撲通撲通跳的愈發猛烈。
他也不知自己是一時被泉霧糊了腦,還是失去了理智,就這麼忍不住脫口問。
“我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我、我要是願意娶、你還願意嫁麼?”
屋內靜默了須臾。
葉麒等了又等,沒有聽到回應——他緊張地手心直冒汗,連呼吸都亂了方寸。
“你、你還在麼?”
屏風對岸的人依舊沒有迴音。
葉麒心底“咯噔”一聲,問:“你沒暈過去吧?快、快應我一聲。”
仍是沒有動靜。
他這下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步跨出屏風,卻不見了池中人。
葉麒皺了皺眉,又環顧了一圈臥居,都沒有看到長陵的影子。
他驚的更甚——這大晚上的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
“長陵、長……”
葉麒正打算開窗看看,奔出幾步,突然聽到她道:“我在這兒。”
他循聲回頭,步子倏地頓住,看到長陵從內臥踱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未束腰,長髮披垂而下,許是剛泡過溫泉的緣故,白皙的肌膚上透著粉紅,唇色嫣如丹果,與平日裡清華冰冷不同,簡直是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長陵低著頭挽起多出一大截的袖子,不由道:“我衣裳都溼透了,就進去找你的衣服穿。不過你的褲子太長了,我穿不了,平日也沒覺得,你有這麼高麼?我現在這麼穿,是不是很滑稽?”
她沒說,葉麒還不敢多瞧,這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