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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荊府鬧了這麼一出後,荊無畏就再也沒有找過長陵的麻煩。
那夜她一回到府中,他和薛寧玉兩人便先後到了北廂探望她,賠禮過後順道找她確認了一下他們體內的毒可否清了個乾淨——長陵裝個樣子給他們把個脈,開了個葉麒給的排毒草藥方子,此事算是揭過了。
說來也怪,之前她每次看到荊無畏,都恨不得立時將他碎屍萬段,自從知道他時日無多之後,這份執念也就沒再時時刻刻縈繞,應對行事時,也就從容了許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也就是見了這位假爹兩面,第三日,荊無畏和朝廷告了假,匆匆離開了金陵。
這一番動作,還真被葉麒算了個正著。
七叔早已先行一步,在接下來幾個荊無畏有可能會去的落腳點步好了眼線,賀府每隔半日便會飛回一兩隻傳訊的信鴿,一有訊息就馬不停蹄的送到了七嬸那兒,課間,長陵偶爾溜個號,便能知道最新的進展——順便捎上七嬸準備的滷鴨脖、炒茴香豆、蔗糖糕什麼的回去繼續摸魚。
大多數時候,賀小侯爺都脫不開身——因前幾日的曠工,士院生要補的課程太多,這兩日幾乎被排了個滿程,好容易到了晚上,長陵則要為周沁“補課”。
清城院雖然不小,但是隨處都有人,練武場、大樹下、教室內外、連茅廁邊的空地都有一批勤奮練功的茅廁君。
葉麒不願被人看到長陵的身手,索性大手一揮——將烏子巷後的一家老宅買了下來。
於是,身為宅主的小侯爺提出了旁觀的要求,周沁受寵若驚之餘,又難免八卦之心蠢蠢欲動,一看到葉麒出現,忙繃直了腰板抱拳道:“學生見過院士。”
“踏進這扇門,你的師父就是長亭……”他把兵器架推到院外,“至於我,你也不必拘禮,都是自己人,你可以叫我……”
葉麒頓了一下,沒想好。
“叫……”周沁低聲問:“師孃?”
葉麒:“……”
“啊,不對,對不起我一時口誤了……”周沁連忙鞠躬道歉,“該稱師爹才對……”
不惱而暗喜的小侯爺摸了摸下巴,“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倒還挺有眼力勁的嘛……其實你叫的也沒錯,就算現在叫不了,早晚也得這麼叫的……”
長陵從內廳裡走出來,看他們兩人竊竊私語,“叫什麼?”
葉麒面不改色回頭道:“我在和小周說,以後私底下沒必要那麼拘謹,總是院士院士的,不就見外了嘛。”
周沁還未從小侯爺翻書似的變臉中回過神來,就見長陵抽出一把劍丟了過去,道:“別理他,愛叫什麼叫什麼,再這麼磨蹭下去,還試不試武了。”
所謂試武,就是讓周沁將幾種常見的兵器都使上一輪——武舉最關鍵的那一輪對決是要帶兵器上陣的,可惜這小丫頭此前只拿過鐮刀和榔頭,師父授的那五天功裡,也就是教了了個萍蹤步、螳臂拳還有一點最基礎的上下盤練法,所以在用兵對陣方面,她可以說是一張白紙。
學武之人皆知,習武需得先練根基,如根基不紮實,再奧妙的武學到手,也如同花拳繡腿,根本沒有應敵之力。
哪怕是符宴暘那種廢材,最基本的站樁、腿功、腰功和臂功也都是練過的,基本功過後才能開始修習內功,與此同時再擇選適合自己的外家路數。
長陵本以為周沁在武學根基上一窮二白,可能會很棘手,誰知葉麒卻說:“我覺得小丫頭的下盤功夫倒挺紮實,就是有些不得其法。”
“紮實?”長陵不信,“周沁,你使一套劍來給我看看。”
周沁點了點頭,當即提劍而起,將課上學的那套清城院的基礎劍演練了一遍。
不過是幾招簡單的劍招,周沁揮的不成體統也就罷了,好幾次差些沒把自己給扎到,長陵看的幾度想喊停——生怕她一個失手把自己弄殘了。
然而又走了幾招,劍法依舊的爛,腿下卻踏步成風,扣、盤、控、遛、外擺、內合,渾然不像個新手,倒像是練過十年八年苦功的。
“停!”長陵從欄杆上跳下,問:“你以前當真沒有學過武?”
周沁愣愣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們那兒窮鄉僻壤的,沒有什麼人懂武功的……”
那就奇怪了。
“你應該這麼問,”葉麒輕咳一聲,看向周沁,“你在你們村裡,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玩耍之外,其他的時間都幹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