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派來當眼睛的?”
長陵這才反應過來——她接下來要教給周沁的,多多少少會顯露本門功夫,符宴暘縱然不識貨,但他若是哪天在符宴歸跟前使上個一招半式的,不就惹出懷疑了麼?
只是……現在給他撞個正著,倒還真是有些難辦。
這話中透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周沁聽懵了,沒敢吱聲。
“我昭昭之心可鑑日月,對師父可是絕對的忠誠。”
符宴暘表完了忠心,發現長陵無動於衷,又求助似的將葉麒拉到一邊,道:“小侯爺,您應該知道的,我和我哥不算一路人,我要是向著他,您這樣天天追著我未來嫂子跑的行徑,我早就告密了啊……”
葉麒臉色也變了,還沒來得及發作,符宴暘又湊近道:“如果小侯爺幫我,我也幫你。”
“怎麼幫?”
他輕悄悄道:“我幫你把他們這樁婚事搞砸。”
葉麒眉睫一跳,狐疑道:“你這種胳膊肘向外拐的行徑……我敢隨便信?”
“這不算胳膊肘向外拐,我只是旁觀者清,”符宴暘道:“我大哥……若真的娶了亭姐,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我瞧的出來,亭姐對我大哥半點兒也不上心,反倒是對小侯爺……”
“嗯?”
“總之……就是不一樣。”符宴暘眼睛一飄,“除非,您幫我說服亭姐,讓我和你們一起學武,那我就告訴你。”
葉麒:“……”
人精侯對上潑皮猴兒,不是拿他沒轍,而是被戳中了軟肋。
長陵看他們兩擱在一邊嘀嘀咕咕,頗是不耐煩道:“符宴暘,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周沁一個我都有些顧不上來了,再加你一個,怕是……”
話沒說完,葉麒轉身道:“其實我覺得符二一起加入也並無不可,這樣小周也有個能對招的小夥伴,於他們增進實戰經驗更有益處。”
長陵睨了他們一眼:“你教麼?”
“有何不可?”葉麒拍了拍符宴暘的肩,“符二,你跟著本院士混,說不準更有出息。”
符宴暘自不敢反對,能留下蹭點武功總歸是賺的,長陵看他們都達成了共識,也就懶得多言,唯一一個始終雲裡霧裡的周沁問:“那現在……是先修牆麼?”
“不用不用,我覺得這樣挺好,以後我來來去去也不用敲門,”符宴暘連連擺手,“你們繼續,我幫你們把棒槌拿來哈。”
出了這麼小插曲,用烏鐵錘當武器自是行不通了。
周沁力氣大、下手時輕重難以自衡,普通的刀劍弓、弩是不適用了,鞭法、箭法又不能在短期之內速成,至於槍、戟那一類……
“小周的力道如此逆天,我覺得帶刃的兵器都不太適合她,但凡她‘一個不小心’,可能就不是入武舉,而是進刑部的問題了。”
周沁沒聽懂葉麒的這句調侃,奇問道:“為什麼?”
符宴暘捧腹大笑,“你傻啊,你把人捅死還不得去刑部大牢麼?”
“帶刃的不行,”長陵忽然道:“棍子如何?”
兵器架上沒有棍子,長陵從自己那院找出一掃帚來,摘了頭,在手中轉了圈花兒,對周沁道:“所謂棍法,常見的把持手法有陽把、陰把、對把、交叉把還有滑把。”
她一面說,一面演示,道:“天下棍杖之功,以少林大力棍、武當玄武棍、丐幫打狗棒法最是有名,三種棍杖之法各有其玄妙之處,後兩者並不主張硬拼勁力,以巧力為主,只有少林大力棍,以銅纏木,若運用得當,則勢大力沉,一般女子不易操持,但對你來說,當不費吹灰之力。”
長陵言罷,進步披身,一搗一劈,大開大闔,看的周沁與符宴暘轉不過眼,又捨不得轉開眼來。
其實少林棍法,長陵並不精通,倒是大哥的拿手好戲。
那時天地洪流奔騰,狼煙起,他兄妹二人執銳斬魂,任意縱橫,雄關演兵卷飛沙。
虎帳談兵,不滅敵寇……不歸家。
最後一招落定,長陵自己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周沁和符宴暘不禁拍手叫好,她才將棍子擲給周沁,“自己試一次。”
長陵坐在走廊欄杆之上,眼睛盯著周沁磕磕絆絆的耍棍,心卻飄到了不知何處。
葉麒在她身旁坐下,說道:“會等到的。”
長陵偏頭看向他,“什麼?”
“總有一日,”葉麒望著一隻流螢飛向深不見底的夜空中,道:“等到浮雲不再遮望眼,寒霜得以褪去,回頭再看今夜,便知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