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中下來心中不甘之情愈濃,悲愴慘哭,卻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一直跟著她的小丫鬟哭叫道,“少爺!小姐,小姐!”
道路旁路過一揹著藥箱的老者被哭叫聲吸引過來,端詳過沈小娘子面色後笑道,“這位小娘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哭什麼呢?”
沈小娘子喘著氣道,“絕病將亡,父棄弟殘,還能怎樣?”
背藥箱老者道,“你的家事老朽不知,不過你這病可不見得是絕症吧?”
錦衣衛的密報很快送到了皇帝的手中,皇帝將沈灼然叫了來,“灼然,令愛有福氣啊,得奇醫舟南出手醫治,已是沒有大礙了。”
沈灼然本對女兒不抱希望,聽此訊息驚喜道,“蒼天保佑!臣,多謝陛下!”
皇帝道,“看你這女兒也是有福的,不如叫錦衣衛將她和舟南一同帶入天京如何?也好讓你們父女團聚。”
沈灼然遲遲不接家人進京不是因為買不起房產或者什麼感情淡漠,而是怕變法開始後有人威脅家人生命,也讓自己有了弱點,但皇帝開口他也知皇帝是想借此機會將奇醫舟南納入太醫院,只得應下。“臣,謝主隆恩。”
大晉地廣,沈小娘子身體初愈行得也慢,堪堪在端陽節到了京都。正巧端陽節太后設宴,請朝廷三品以上的命婦們進宮敘話。中書舍人沈灼然不過五品,但皇帝特旨讓他的女兒在皇后身旁陪伴,以示恩寵,是以雖不得太后待見,沈小娘子還是隨著皇后出現在了席上,理所當然的就和來拜見太后的崔氏和謝老太太見了面。
謝老太太由兒媳婦攙著,和旁邊的王公命婦們交談,沒事看著由祖母/母親帶來的小姑娘,心裡記掛著自家孫子的婚事。謝老太太說話直爽,崔氏還在一旁幫著圓話。
回謝府的路上,謝老太太對崔氏道,“今日席上的幾個丫頭,你可有看上的?”
崔氏笑道,“我看著,澹泊侯家的三娘子文秀穩重,平日名聲也是個賢良的,戶部尚書家的獨女,看上去也很不錯。老太太看呢?”這兩個都是她早早打聽過,又觀察許久的,不過借宴飲又看了一回,如今拿出來和婆婆說。
謝老太太道,“澹泊侯家的丫頭倒是穩重,只模樣平淡了些,不如趙尚書家的看著清麗。今日在皇后身邊坐著的那小娘子,便是沈灼然的女兒麼?”
崔氏對沈小娘子不是很喜歡,道,“聽說大病初癒,將要作公主的伴讀了。”這話一個意思是沈小娘子身體不好,一個意思就是公主伴讀出宮再嫁人就不知什麼時候了。
謝老太太果然不再提,轉而問起戶部尚書趙大人家的姑娘,“趙小娘子家中沒姐妹麼?”
崔氏回道,“便只她一個了。說來叫母親知道,這趙尚書家的公子,小時候還和文純打賭跳了明湖,為這文純還捱了老爺一頓板子呢。”
崔老太太倒不覺得小孩子打鬧如何,只問道,“那趙家家教……?”有錯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她的文純自然千好萬好。
崔氏笑道,“趙大人最是清正廉潔,頗有宣告的,在戶部兢兢業業天子都有誇讚的。”
崔老太太道,“如此說來,兩個倒都不錯。這樣,你再去兩家走動時多留意,看看家中管家的氛圍。”這是看女孩母親的治家能力了,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意思。
崔氏應下,道,“總要文純考完秋闈在與他說,別分了心”。謝老太太自是同意。
謝文純還在家中溫書,有時送文章讓老師和父親品評,幾月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秋闈的日子。
秋闈每闈三場,每場三晝夜,在這三天之內,考生中途不能走出號舍,艱苦不必說,所以考前的準備就顯得十分重要。
謝文純提著考籃過了搜身,按照指引,來到自己的號舍,只見號舍低小,寬深俱不超四尺,果然如老師所說不要抱太大希望。其實這樣的號舍已經是謝松打過招呼的了,算得上是一等最為寬敞,有的號舍臨近茅廁或是漏雨狹小謝文純更是無法想象。
第一場考的是八股文,是從四書五經裡邊選擇材料來出題的,第二場考的則是官場應用文,分上下往來的公文和根據提供案例來撰寫司法判文兩種,第三場考策問,涉及的是具體的國計民生問題,要求考生給出對策和辦法。第一場,試卷裝在一個密封的信封裡,謝文純開啟一看只見是三道四書四道五經題,這套路他早熟記於心,當下運筆如飛,未及天暗就答完了四書的三篇文章。
謝文純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草稿”,主要是看有沒有避諱、錯字等,覺得完美后就開始做飯…………沒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