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強心裡嘆息了一番,又向劉管家打聽起了紀府的情況。
一路上大約走了兩個多時辰。這兩個時辰裡,劉強也大概摸清了紀府的底細。
紀府紀老爺叫紀天成,做米糧買賣,生意遍及半個西北。夫人張氏,本是貧苦人家女兒,當年不知怎的被紀老爺看中,死乞白賴地追到了手。
不過這個紀老爺對夫人當真沒的說,一般大戶人家那個不是三妻四妾?這個紀老爺娶了夫人過門後,愛如珍寶,一直沒有再行納妾。紀夫人賢淑端莊,待人極好,下人們都暗裡稱讚夫人是菩薩心腸。
至於紀雲這個紀府獨子,卻是典型的慈母敗兒。從小被夫人嬌慣壞了,從來都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結果就嬌慣成了十足的紈絝。鬥雞遛鳥,吃喝嫖賭,打架鬥毆,調戲女子,那可是全掛子的武藝。除了不學好,簡直就是什麼都學。
劉強聽的直搖頭,腐敗啊,簡直是太腐敗了。不過,我喜歡。如今,也該換成老子過過這個紈絝子弟的癮頭了。
在劉強沉浸在對紈絝生活的無限遐想當中,馬車駛進了紀府。
“少爺,請下車。”劉管家和三個小廝麻利地跳下車去,恭敬地掀開車簾。
“額,這就到了?”劉強彎腰跳下車來,打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個哈欠說道:“啊,好睏,我的臥室在那?我要好好睡一覺。”
“少爺,夫人已經知道少爺你平安回來了,這會子正高興著呢。少爺還是先過去看看夫人吧?”
“額,那是當然。我的意思也是先看過……我娘之後,才去睡覺的。恩,那個,我孃的房間在那?你們快領我過去!”
劉管家不滿地看了劉強一眼,轉身向前走去。劉強心懷忐忑地跟在後面,心想,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過關。
一路穿花度水,跟在後面的劉強不覺看花了眼。這個紀府,還真不是一般地大啊。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到了一所大院子前。劉強抬頭看去,見院子門上掛著‘德馨苑’三個大字。
劉管家快步走了進去。走到堂屋門前,彎腰掀開門簾,向屋內高聲說道:“夫人,少爺回來了。”
“雲兒,雲兒!雲兒在那?快,快叫娘看看……”
屋裡傳出一個極度期盼、焦慮的聲音。劉強聽到這個聲音,心底不由一顫。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進了屋子,劉強抬頭看到床上半躺著一個婦人,床前坐著一個和自己模樣彷彿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後,四五個侍奉丫鬟低頭靜立。劉強見那個婦人臉色蠟黃,氣色極差。那婦人此時看到走進來的劉強,眼神不由痴呆了。
劉強對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忍不住鼻子一酸。那是一個母親的眼神啊!裡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忽然,那個婦人一下子變得焦躁起來,極力掙扎著要下床。可是身子太虛,身子剛抬起一半,又無力地摔倒在床上。幾個侍奉丫頭慌忙上去攙扶。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此刻劉強忽然有了新的答案。原來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人穿越了,錢沒花了’,而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啊!看到眼前的婦人,劉強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因為自己的緣故,本來身體就差得父母,急怒攻心,相續辭世。可憐父母臨終之前,都沒能見到唯一的兒子一面。劉強在父母墳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那時候的劉強好恨。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孽障!畜生!你沒看到你娘有多焦急嗎?你,你這個不孝的畜生!還不趕快滾過來?”中年人看到劉強遲疑不前,頓時火冒三丈,抬手便要向劉強打去。
劉管家悄然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稟報老爺夫人,少爺,少爺他,失憶了!我們在赤月森林裡見到少爺,他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中年人皺著眉頭打量了劉強一番,果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的兒子輕佻油滑,渾身好似沒有半兩骨頭。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和兒子一般面貌,可是挺拔俊秀,眉目間透著一股自信,看起來更是丰神如玉。和以前的兒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於兒子的失憶,紀老爺不由信了八分。
“雲兒,雲兒!你怎麼了?你不認得娘了嗎?你,快叫娘看看!雲兒,雲兒!”
看著淚流滿面,焦急的不得了的婦人,聽到一聲聲悽切的呼喚,劉強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劉強一步步走向病榻上的婦人。
“娘?你,就是我娘嗎?”終於,劉強走到病榻前,蹲在床前,拉起了婦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