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現在家裡如此拮据,又天天被追著還印子錢,她這母親還是改不了這脾氣。
“夫君……”席氏看著滿身氣惱的王辰氣沖沖的走在前面,白著臉小聲的叫了一聲,這時候倒是嬌弱的樣子。
“叫什麼叫!”王辰吼道,滿眼憤恨的看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
席氏立刻合上了嘴唇,聽到自家夫君罵她賤人也不敢說什麼,縮著脖子低下了頭。
蘭娘有些不高興,席氏畢竟是她親孃,聽到爹爹這樣辱罵,她心裡很不舒服;再說,就算她娘不說那些話,那王夫人就會真的幫他們了?
他們一家子早就聽說王夙夜的事情了,知道他飛黃騰達的同時也聽到了他的手段,凡是與他政見不合或者背地裡罵他的人,或殺或流放或貶官罷官,更是把當年王家出事時,所有落井下石的人全都殺了,令人心驚膽戰。
他們身為王忠的親戚,雖然沒有落井下石,但也不曾施以援手,更是在聽到出事後,躲得遠遠的,還把來求救的王家下人拒之門外只做不知。
後來王夙夜位極人臣,王忠的一個故友來攀附他,被他打斷了手腳,扔到了荒山裡,他們聽到後,心裡升起的念頭也被打消了。
直到聽說了宮裡元宵晚宴的事情,那個不近人情、冰冷狠毒的侄子居然給自己的夫人親自夾菜,而且還因為夫人喝醉提前離席,甚至一向對熙和帝不客氣的他用了敬語,這才使得他們覺得來投靠王夙夜是有希望的。
王夙夜和靳如的婚事他們也知道,雖然覺得七品小官的靳家配不上自己家,但那是大哥的家事,王辰心裡覺得不滿,也沒說什麼。
六年前出了那遭事,靳昭那老東西不也沒幫忙?可現在王夙夜對靳如那麼好,讓他們動了心思,這不是說明王夙夜對他們這些故人還有情分可言?所以他們才眼巴巴的過來了。
“爹。”身後的蘭娘叫他。
“怎麼了?”王辰仍是不耐煩。
蘭娘道:“這位王夫人與咱們沒什麼情誼可言,但王夙夜就不一樣了,怎麼說咱們也是堂親,小時候爹也沒少帶著他出去玩,只要您見到了他,往小時候的事說去,我就不信他能無動於衷,再說,當年的事又不是咱們害的。”
何況王忠得罪的是高官,而他們家是商人,官場上的人認識的又不多,能怎麼幫?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若是他們家得罪了人,依王忠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們,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孩子為奴為婢,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照顧一番。
靳知府沒能耐,但在王夙夜入宮的時候,卻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送進去,上下打點一番,只希望他少受些苦。
王辰心思一動,點頭:“可是咱們現在進不去將軍府啊?”
蘭娘笑道:“咱們進不去,他還能不出來嗎?”
王辰頓了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守株待兔。
在他們走後,靳如繃著的架勢頓時消散,看著那包海棠酥說:“小眉,把這東西給將軍吧!”
啊?小眉驚訝,她還以為會直接給扔了呢!她不樂意的拿起油紙包,追上已經走到後堂的靳如,誰知王夙夜也在。
他一身藍色的圓領袍,不似往常那樣穿著深色的衣服,長身玉立,疏朗清雋,端是透出一股雅緻之氣,與平常的冷酷氣場大為迥異。
看到王夙夜,靳如立刻有些心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很是擔心他對自己剛剛的表現不滿。
小眉心裡暗歎,剛剛還一本正經的唬人,怎麼軟的這麼快。
“他們走了。”王夙夜起了話頭。
“走了。”
看著她一臉擔心的樣子,王夙夜眼眸微閃,道:“那走吧!”
“是。”靳如點點頭,抬腳就想往如雅院走。
“不是去如雅院。”王夙夜說。
“嗯?”靳如疑惑的抬起頭,“那去哪裡?”
“你不是說,與我有事要出府嗎?”王夙夜淡淡的說。
不知怎地,靳如聽出了揶揄,還有一絲極淺極淺的笑意,可他臉上卻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
明明說的那句話只是為了打發王辰一家人,可既然這人說了出府,她還能說不是嗎?
出府,出府做什麼呢?
靳如坐在馬車裡,心裡冒了一個泡,這算是王夙夜約她出來嗎?想著心裡的泡不知不覺變了顏色,而且越來越大。
這是她來京城以後,第一次大白天出府呢!從飄動的簾子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