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夙夜愣了一下,看到她不甚清明的眼睛裡透露著希翼的光芒,小臉紅撲撲的,想到她在府中悶了大半年,便點了點頭。
☆、第三十章
對於王夙夜和靳如要逛花燈的行為,景陽不大同意,但也反對不了王夙夜,所以便駕著馬車去前面等候,而景風則在後面保護他們。
現在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人群擁擠,王夙夜只好靳如拉到身後,以防她被撞到,後來又發現她很不聽話,老是往小攤子上湊。
王夙夜有點後悔了,他很多年沒有來過這麼熱鬧的地方了,燈火闌珊人來人往,讓他有點煩躁,再加上現在的靳如太不聽話了,為避免她淹沒在人潮中,他只好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面板也很細滑,輕易的讓他的手掌圈住。
王夙夜的心微動,再看向靳如時,她也低頭在看兩個人的手,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懵懂,然後抬起頭對著他笑的甜而傻。
王夙夜本想拉著她回去的念頭消散,任由她在擁擠的人群中走動,小心的護著她避免她被人撞到,不過她只是光看不買。
難不成是認為他不會買給她?王夙夜腦中閃過這個可笑念頭,有些訝然,隨後一個花燈攤前買了一盞燈,遞給靳如。
“給我的?”靳如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了王夙夜一會兒,才伸手接過,提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發現是隻兔子燈籠。
這個動物形象讓她想起了之前她回憶起來的事情,便笑問:“將軍記不記得,您十四歲那年送了我一隻灰兔子?”
王夙夜微愣,這麼遠久的記憶早就壓箱底了,被她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了。
十三四歲時正是愛玩的年紀,可是他卻被父母關在家裡整日讀書,別說蹴鞠了,就連蛐蛐兒都玩不了,那日靳知府來找父親去山中狩獵,他好說歹說又求著靳知府,這才被帶去一同狩獵。
然後父親開起他的玩笑,問他要打一隻什麼樣的獵物送給自己的小未婚妻,少年頓時臉紅耳赤,瞪了父親一眼,嘴硬道:“誰要送她東西!這麼多年沒見過,我早就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誰想因為他的這句話兩個大人哈哈大笑,隨後王父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是在埋怨為父不讓你見如丫頭嗎?你年齡大了,要避嫌,這樣吧!等過年的時候再安排你去見見人家,你說好不?”
少年的臉更紅,連脖子都跟著紅了,羞惱的說不出話反駁父親,心裡腹誹他老不正經。然而到底是上了心,獨自在樹林裡走的時候發現了草叢中的一隻灰兔子。
他拿箭去射,射出去的一瞬間想到會傷了兔子,又怎麼能送給靳如?於是箭失了準頭,但誰料,那隻兔子居然倒地裝死!
……
少年稍感無語,而後在兔子跑前一下子撲倒在地抓住了那隻兔子。
當然,他把兔子帶回去時,沒少被兩個不正經的大人調。笑,可是心裡還是希望靳如能喜歡這隻兔子。
“記起來了。”王夙夜輕聲說。
靳如道:“那隻兔子吃的好多,還經常咬籠子,於是我就給它特地圍了個柵欄,讓它能跑來跑去的,它玩的可開心了。”
王夙夜聽她說著並不接話,拉著她小心的避過人群往街頭走去,她的手有些涼了。
想到這裡他看了眼靳如提著燈籠的右手,這麼露在外面肯定變涼了,於是他伸過手去拿燈籠,不經意似得碰過靳如的手指,果然指尖已經發涼。
只不過他拿燈籠的時候,靳如不給,還一副“他要搶”的樣子說:“我的。”
王夙夜的手滯了一下,還是說不出關心的話,道:“這裡人多,萬一把燈籠擠壞了。”
靳如一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把燈籠遞給了他,他接過後轉身給了景風。
景風僵硬的接過,從來沒有見過將軍這麼體貼的樣子,也從來沒拿過這種可愛的東西。
兩人走前面,後面跟著一個提著兔子燈籠的大男人,別說有多奇怪了,更何況三人的長相都那麼出眾,尤其是女子身邊的那個男子,俊美的臉龐在闌珊的火光中不似真實,令人頻頻側首注目。
漸漸的走到了鬆散的地方,一瞬間有種與熱鬧隔離的感覺,靳如被冷風吹久了,腦子還未清明過來,沒把自己逾越的舉動回想起來,倒是把宮宴上的小插曲記起來了。
“將軍和陸小姐是怎麼回事?”靳如問了出來,她不是嫉妒,只是純粹的好奇。
好奇他們之間是怎麼的關係,為什麼陸湘會她有敵意,憑心而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