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是元宵節,屆時我帶著靳如出去賞花燈,人多雜亂,想必他肯定不會放過機會。”
“他們會上鉤?這明擺著是陷阱,聰明的人都不會行動。”韓尉定睛看著他,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提出這樣的主意。
李適白也不畏懼,回視他道:“管不管是陷阱,如果他真的那麼在乎靳如就一定會來,反之,靳如這張籌碼就無用了。”
韓尉微一沉思:“還需謹慎。”
李適白目光微閃,道:“那就在火上再澆些油,侯爺不妨散出去李適白即是謝均安,有了這個,王夙夜難免按耐得住。”
韓尉心裡嗤笑,也是,王夙夜不會不知道謝均安,聽到是謝均安與自己的妻一道賞花燈,心裡還不知道怎麼窩火呢!
“希望靳氏對王夙夜真的有那麼重要,”韓尉笑道,“那趙子轍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李適白在袖中緊攥著的手微微鬆開,與韓尉道別後去了靳如那裡,告訴她元宵節要帶她出去看花燈。
靳如驚住:“什麼?”
“我說帶你去看花燈。”李適白看著她驚呆的樣子,笑了一下。
“韓侯爺讓我出去?”靳如不免驚疑,有什麼陰謀嗎?
李適白知她不放心,道:“在永泉時,元宵節咱們都會出去,今年自然也一樣。”
既然能出去,她要不要試試自己逃走?但是逃走了,該往哪裡去?還是得跟劉綃說一下才是。誰知接下來的兩天她跟劉綃根本說不上話,李適白看的緊,而且從早到晚就在她這裡,直到她休息了才走。
靳如心裡既怪異又難受的,他給她的感覺,彷彿是自己很快就會消失似得。
“記得穿厚點,我在外面等你。”他說完,挑簾去了外面。
靳如挑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件靛藍色的褙子,如果她真要逃走,穿這樣顏色深一點的衣服好,結果剛拿了出來,小尹就說:“太太,大過年的,當然要穿的靚麗一些,怎麼穿這件?”
說著她就給靳如另拿了件石榴紅的衣裳,靳如沒有穿,只道:“我心裡難過,不想穿那麼鮮麗的衣裳。”
小尹頓住,她猜測這位姑娘應該是被從哪裡搶來的,只是現在在侯府,靳爺又重視的緊,何不就從了呢?
“可是,您穿這個,靳爺看到了也不會同意的呀!”
靳如看似妥協,道:“好了,把那件茜紅色繡木芙蓉的斗篷拿來,左右出去都要穿這個,裡面穿了什麼也無所謂。”
小尹沒辦法,只得照她說的做。
李適白見她出來穿的衣裳,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一抹自嘲,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顏色在夜裡多適合隱藏。
小尹見李適白沒有不悅,便放了心,抖開斗篷給靳如穿上。
茜紅色的雲錦面料,用金絲線繡了小朵小朵的木芙蓉,散在面上格外好看,靳如小人小臉的,蓬鬆的毛絨圍著脖子,顯得她更加嬌小,李適白的目光稍微欣慰,拿過手爐遞給她。
靳如接過,見他又沒穿斗篷,便道:“你怎麼又沒穿斗篷?”
“我不冷。”他說。
靳如笑了一下:“這大冬天的,昨兒雪才化乾淨,怎麼會不冷?讓你的丫鬟去取來,咱們先走著到門口等著。”
李適白點頭,剛走出門,靳如就把手爐遞給他:“你先拿著用。”
他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卻見她又往他面前送了送,便伸手接過,聲音不禁溫和起來:“走吧!”
這是靳如頭一次出來,走了將近三刻鐘才走到侯府的大門口,一如當初她在將軍府住的映雪閣一般,曲折幽深,所以他們剛到門口,丫鬟就送來了斗篷。
靳如看到有不少侍衛,還看到了景雲,她皺了眉,這個清冷的女子是個謹慎的性子。
李適白注意到她的變化,不經意似得瞥了眼景雲,扶著靳如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往南門行去,路上不停的聽到炮竹聲以及歡呼聲,靳如都覺得自己不適應這些了,又想起去年她和王夙夜賞花燈的時候,自己似乎仗著酒勁鬧了一會兒,便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適白沒有說話,心裡既有緊張,又有不捨不甘,一直想著不如反悔,而且隨著熱鬧聲越來越大,他的心也越來越亂,幸而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他的心也終於定了。
一下車寒風就撲面而來,靳如縮了縮脖子,李適白趕緊把手爐遞給她,囑咐道:“待會小心些。”
靳如點頭,與他一道走進了人群裡,因著前後都有侍衛,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