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會兒才入睡。
靳如醒來時一陣頭疼,覺得渾身乏力,鼻子也囔囔的,呼吸不暢,總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聽到窗外鳥兒的叫聲,她睜開眼睛,外面已經大亮,可是她一點兒也不想起床,身邊已經沒了王夙夜的身影,她眨了下眼,忽然慢慢睜圓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回憶昨夜的事情,就察覺到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還是白色的單衣,但是、但是她裡面穿著的抹胸呢!
昨晚、昨晚上……靳如的臉火辣辣的燙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她居然、居然主動的親了王夙夜,還、還——
門忽然被開啟,她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嚇了一跳,看到是王夙夜走進來,身子不禁往後縮了縮,又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樣子,連忙拿起被子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王夙夜看到她的動作,腳步微頓,走到她身邊坐下問:“有沒有不舒服?”
靳如點頭,一開口就是悶悶的聲音:“頭疼,好像著涼了。”
想到著涼是因為昨夜泡了涼水,她的心難受起來,如果沒有看那本書,她估摸什麼也不懂,也不會明白王夙夜抱著她去泡涼水的原因。那本書並不是循序漸進的,不然那麼短的時間她根本看不完,書裡的前半部分被撕掉的很多,為的就是讓她能夠看到最重要的部分。
如果王夙夜是尋常的男子,應該就……可是他不是,面對自己的妻子他什麼都做不了,心裡是不是也在自卑傷心?甚至唾棄自己?
靳如頭一次這麼恨一個人——秀禾夫人!恨這個女人踐踏羞辱王夙夜!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王夙夜愣了一下,頭一次見她哭,拉過她抱進懷裡,伸手去擦她的眼淚,低聲問:“怎麼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想忍住不哭卻根本就控制不了,再聽他這麼一問,更是止不住的酸澀,流著眼淚說不出話。
王夙夜拿了巾帕給她輕輕的擦著眼淚,有些不適應的哄道:“怎麼了?說出來我才能解決,對不對?”
靳如搖搖頭,怕自己控制不好神情,讓他以為自己在同情他,便沒有睜開眼睛,哽咽著道:“你會不會嫌棄我?”
“嗯?”王夙夜被她問的愣住,這句話不應該是他問嗎?畢竟在所有人眼裡,他是個不能人道的宦官。
“男子都喜歡矜持規矩的女子,我昨夜卻不知為何那、那樣,你肯定不喜歡吧!”聲音裡感覺是真的滿滿的擔心不安。
王夙夜啞然,原本以為今日醒來她只會害羞,誰知想的這麼偏,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背:“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是第二次了,他也挺沒用的。
靳如聽不得他責怪自己,連忙搖頭,睜著淚光汪汪的大眼睛真誠的說:“不是的,你很好。”
王夙夜嘴角揚起一絲清淺的笑意,看到她不哭了,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給她擦乾淚痕後放開了她,先用被子裹緊她,然後去拿了衣服過來,放在床頭道:“先穿上衣服,等用了飯讓太醫給你看看。”他擔心這種藥會有什麼副作用。
靳如點頭,等他出去後,拿過衣服正要穿時卻發現少了抹胸,她的臉又紅了,雖然不知道昨天夜裡王夙夜是怎麼給她換的衣服,但總覺得身上有他觸碰過的細膩顫慄感。
下去從箱子裡翻出了抹胸,她繫腰間的繩子時,發現自己的右腰上有五個淤青的圓印子,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夜在浴桶裡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拍拍滾燙的臉頰,趕緊穿好衣服,呼吸了好幾下才出去了。
王夙夜已經從景月那裡瞭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付才人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幫著陳秀禾設計靳如,那雙被她撞掉的筷子上應該是塗了□□,以為毀掉證據就沒事了嗎?她們還不配他去對質。
“你與景陽把付氏和陳氏丟進深山裡,沒個五天不準讓她們死,之後再扔給山裡的野獸做禮物。”王夙夜淡淡的說,眼睛裡的寒光如同刀刃一樣冰冷鋒利。
景雲領命,立刻去辦。
景月聽著王夙夜的話,覺得他還是沒變的,從來都不肯讓一個人痛快的死,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夠。
付才人與陳秀禾都是嬌生慣養的,面對深山裡的未知只怕是非常的驚懼恐慌,而這種恐懼要持續五天,如果沒有幫助,她們估計第一天就會被野獸吃了。
桌上擺了清粥和小菜,靳如沒多大胃口,但在王夙夜的注視下還是吃了不少。
太醫過來給她診脈時,心裡一驚,感覺到王夙夜冷冷的看著他,便一個不該說的字都不說,更不敢開藥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