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尉看著沉思的李適白,心裡不禁暗想,這少年也是個深沉的性子,不僅能忍著兩年蟄伏不動,還花了近一年的時間來觀察他,這才決定現身而,在現身之前,還讓他找了個人做掩護,也是個不能輕視的人。
回到京城後,王夙夜就忙了起來,似乎神策軍裡出了什麼亂子,聽他說周礎抓到了兩個韓尉的人。
靳如也就在晚上的時候才見到他,白天裡他起來時動靜很小,連洗漱都去了外間,說起來她還想每天起來都給他更衣呢!小小的鬱悶了兩天。
這天晚上王夙夜回來的比較早,用過飯後他說:“明天伯父伯母就過來了。”
靳如愣住,好一會兒才說:“你說什麼?”
王夙夜淡笑:“我說,伯父伯母明天就到京城了,你讓人準備一下。”
靳如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驚喜道:“明天就來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告訴你太早我覺得你會緊張,本來是打算明天上午再跟你說的。”他說。
真是謝謝體諒了,靳如忍不住埋怨他:“明天這麼急,我什麼都沒準備呢!”
“我都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明天你只要把自己打扮的得體靚麗就好。”王夙夜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靳如拍下他的手,又擔憂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呢?”她真的擔心小眉說的那種情況出現。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伯父他們過來後就住在隔壁,也方便你去看他們。”
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這樣確實離得很近,她就可以天天去找娘了,正笑著呢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父母兄嫂都來京城了,謝均安呢?
她的神色驀然有點心虛,王夙夜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裡,把她拉進了懷裡,她還不知道謝均安去年就已經不見了,這次靳縣令遇襲對方用的是謝均安的名義,也不知這個謝均安是個什麼樣的人。
靳如興奮緊張的一夜都睡不好,弄的王夙夜也沒睡好,一身的火又無處可發,難得的兩人起了個大早。
起的早就等的久,王夙夜有事得去神策軍一趟,在靳家到達之前趕回來,靳如便屋裡走來走去的,一刻也坐不住,一年多都沒有見到父母了,今次見到千萬不要失態,又擔心父母見到王夙夜會是個什麼態度,尤其哥哥,他那麼衝動的人,千萬不要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就好。
“夫人,您坐下休息一會兒吧!這都走了小半個時辰了。”小眉道,知道夫人是因為要見到老爺太太所以激動,但這般轉來轉去不累嗎?
靳如坐不下來,這一年來,別說她有多想家了,現在父母馬上就要到了,她自然難以平靜。
“小眉,我當初一個人在府裡時,很想爹孃哥哥,也很想你的。”靳如說,那個時候她連睹物思人都難,唯一跟家裡有點關係的,竟是謝均安編給她的宮絛,那個小小的東西在婚禮的過程中,一直被她握著緩解壓力。
小眉也想起了去年她在路上的情景,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早點趕到夫人身邊,便不再勸了,只要見到老爺太太們就好了。
王夙夜見到周礎時,他的額頭上又是一個明顯的淤青,比起上次眼角上的傷還要再大一點,怎麼隔三差五的都要掛一點彩?但王將軍不是八卦的人,只問:“那兩個人審問的如何?”
周礎的臉色變了:“將軍稍等,”他走到門口左右看看無人,把門仔細的關上後,才說,“他們口風很緊,只說神策軍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的內應了,不過,倒是說了另一件秘密。”
“嗯?”
周礎饒是做了一番準備,才悄聲說道:“皇后的孩子不是陛下的。”
“韓尉可知道?”王夙夜立刻問。
“他們還沒來得及將訊息傳出去。”周礎聽到這個也是送了口氣,要是韓尉知道了,肯定要出大亂子。
那就好。王夙夜停了一會兒才說:“她倒不把蕭家的榮辱當回事,”接著冷哼一聲,“蕭劍澤原本還想著依靠這個孩子拿捏陛下,誰知,都是這麼不爭氣的。”
蕭劍澤與蕭皇后的密謀他是知道的,如果孩子是皇子最好,如果不是,他們就打算偷龍換鳳混亂皇嗣,比他王夙夜還膽大。只是這麼一來他也要重新籌謀了,等熙和帝再寵幸後宮,得讓人把避子藥給換了。
“與皇后有染的那個人可知是誰?”
周礎搖頭:“給皇后診脈的姜太醫去酒樓喝酒,回家的路上念念叨叨的,正巧被他們遇見聽到了,隨後他們逼問姜太醫說出來的,至於跟皇后有染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