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邊,他也從來沒打算放棄,與其優柔寡斷耽誤大事,不如當機立斷抓住機遇。
當日便直接也住進了清平公主下榻的邸舍。
清平公主見得他,也不說話,陸煥之非常平靜地在邸舍吃飯睡覺,連招呼都沒去打一聲,卻不斷地在清平公主眼前晃。
清平公主終於沒忍住,“你不是還念著那個阿璃嗎?來這裡做甚?”
陸煥之拿出一串融化了的冰糖葫蘆,有些可惜地說道:“上次聽你說沒吃過,我今日便買了來,可惜化了。”
清平公主心裡生出些古怪情緒,看了看冰糖葫蘆又看了看陸煥之,“化了便丟掉。”說罷就要走。
陸煥之反而拿起來自己吃,“丟了著實可惜了一些。”
清平公主嚥了一口氣,回房,卻哪裡還能靜得下心來。她留在客棧不走,其實原本就是抱著陸煥之會來哄她的希望的吧。
女人一旦真的對一個人動心,就如被下了魔咒,很多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她懊惱這樣的自己,可卻又無法真的狠心離去。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走了,只怕她跟陸煥之便再也沒可能了。她冒不起這個險。
這正輾轉反側,難以安眠,陸煥之卻在外面敲門,“公主可睡下了?”
清平公主猛地坐起,也不說話,瞪大眼睛狠狠盯住門口。
陸煥之又道:“林文淵的事情,公主打算如何處置?”
半夜三更來找她竟然是為這檔子事,清平公主怒了,“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陸煥之卻道:“公主若真想處置江璃,那我就處置江璃。也免得公主覺得我對她還有什麼念想!”
清平公主一愣,很快便明白過來,這是知道她不會拿江璃怎麼樣,才突然這般說吧?呵呵,當她不懂事的少女麼?這般好哄?
“公主可知我為何要與她合離”
“林文淵說她快臨盆,公主難道還猜不到?”
清平公主腦子一轉,似想到什麼,莫非……
“是的,是她棄我而去,早就跟了顧臻,我氣不過才要合離。如今顧臻又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娶她,身為男子,這難道不是奇恥大辱?”
“我與她早已恩斷義絕,此次案子也絕對沒有要袒護她的意思,只是不想公主為著這樣一個人,自貶身價與她計較,這有損公主聲威。”
清平公主心頭那根弦終於鬆動了。
“我不善言辭,也不會哄人,公主若是不能原諒我,我也無話可說。大概煥之的命運註定該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陸煥之拱手,“那,煥之告辭,願公主金安萬福,多福多壽……”說罷還真的走了。
門吱嘎一聲開啟,清平公主眼眶泛紅,輕喚一聲,“陸郎……”
阿璃在夢裡抖了一抖,感覺有雞皮疙瘩起來。
顧臻坐在榻便寫信,順手便給她掖了掖被角。也不知怎地,阿璃抓住他那隻手便不放了,顧臻側身無法正筆,無奈地笑了笑,還真是紅顏禍水啊,都要臨盆了還不忘勾、引他。熄了燈,翻身上床,和衣而臥,又將被子給她緊了緊,這才擁著人入眠。
第48章
陸煥之茫然地看著賬頂,一宿沒睡,直到天色微明。他像是個失去靈魂的軀殼,身體空洞,心口冰涼。
一個人在放棄自己時,大概都會如他這般。
枕邊人突然動了一下,陸煥之側頭看去,陌生、漂亮,也刁蠻任性,是她毀了他的一切,而他卻不得不利用她爬上高位,做著曾經自己最不恥的下流勾當。以身侍權,與那些個男寵又有何分別?
他知道他早已不是曾經阿璃喜歡過的那個陸煥之了,可卻直到現在,才徹徹底底地將自己放棄。
清平公主嚶嚀了一聲,悠悠轉醒,陸煥之隨即轉換出一個寵溺模樣,“醒了?”這樣的虛情假意,如今他信手拈來,毫無壓力。
清平公主看著他眼中神色,羞紅了臉。一夜風流,顛鸞倒鳳,她從未如此盡興過,這個男人就像是儲蓄了幾十年的精力熱情,全都傾注在她身上,讓她要懷疑他不愛她都不行。
陸煥之得出一個心得,只要將面前這個毀了他一切的女人想象成阿璃,一切,便都輕而易舉。
阿璃承歡,不知道會不會像她一樣嬌媚盪漾,然而這一切他註定是永遠也看不到了,只要一想到阿璃在那個男人身下露出這樣的姿態,陸煥之的心血就會燃燒。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聲音溫柔至極,手指輕輕撫著清貧公主的鬢髮。清平公主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