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聲漸漸遠去,再也無法在母親耳邊迴盪。
——“離開,是為了再回來,再回到雲都,再回到王府…”
深湖裡思念多年的母親推開了柴昭伸向自己的手,像是有什麼拉扯著柴昭,將他從就要窒息的痛苦中托起,微涼的冷風颳著他溼潤的臉,有人不住的擊打著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他奮力的睜開眼,劇烈咳嗽著吐出大灘夾雜著泥沙的河水,喘息著道:“還有人!阿蘅還在水裡!阿蘅還在水裡!”
——“是那個懷孕的女人麼?”老者慈靄的臉漸漸清晰,“你是她夫君?”
“阿蘅,阿蘅在哪裡!?”柴昭的心口一陣鑽心的疼痛,環顧著四周一把拉住老者的衣袖,“是我妻子,她在哪裡!”
船艙裡女人的痛喊一聲高過一聲,柴昭聽出是嶽蘅的聲音,撐起身子就要去過去,可浸泡了許久的腿腳早已經倦麻的難以站穩,老者扶住他寬慰道:“我內人在裡面,你自己也傷的不輕,緩一緩再去瞧你夫人吧。”
“阿蘅要生了?”柴昭深重的喘著氣,指尖陷進老者的手心急問道,“她要不要緊?”
“她先你一步被我們救上來,嗆了些水並無大礙。內人在村裡也時常幫女眷生產,你放心就好。”老者見柴昭的心口還插著支弩/箭,皺眉道,“何人這樣心狠要置你們夫婦於死地,連個懷孕的婦人也不放過麼!”
柴昭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他也奇怪為何自己一箭穿心竟還能活著,傷口雖是疼痛,可卻只像是皮肉傷爾爾。柴昭咬牙拔出胸口的弩/箭,沒有意料中皮肉的綻裂,鐵器的撞碰讓柴昭恍然頓悟。
“弩/箭傷的這樣深你都可以和沒事一樣?”老者撫須震驚道。
柴昭摔下手裡拔出的弩/箭,大手摸進懷裡,觸著那份灼骨的溫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