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聲; 把門開啟了一條縫兒。
那是個半大的小子,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 生的白白淨淨的; 他頭一個就先看到了站在臺階下的謝侯,而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視線下移,看到了站在門前的謝笙。
那小子想了想; 問道:“你們找誰啊。”
“請問李大公子在家嗎,”謝侯到底是沒敢說自己來尋李翰林。
那小子搖了搖頭:“大公子今日當值; 不在家中; 你們若是有事,改日再來吧。”
“那李洵可在家?”既然李家長子李澤不在,次子李清又在外任; 謝侯便只能尋李洵了。
那小子疑惑的看了看謝侯,又見他們的馬車和身上的穿戴俱是不凡; 這才點了點頭:“三公子倒是在家,你們又是什麼人?可有拜帖?”
謝侯憋了半晌,到底是說:“你去告訴李洵,就說我帶著小滿來了; 他必定是知道的。”
那小子半信半疑的又看了謝侯一眼; 到底還是有禮道:“請您稍待,我這就去尋三公子。”
那小子又關上了門。
謝笙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有些奇怪; 這根本就不像是正常走親戚的模樣啊。
“爹,你為什不不直接告訴他你是誰,還這麼婉轉的說啊?要是今天三舅舅也不在家,我們是不是就進不去了?”
謝侯面對著謝笙的疑惑,不敢說話。
難道他還能說,若是直接說了我是定邊侯謝寧,這李宅的門能關上一天不給進?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試過直接闖進去,然後被打出來的經歷。所以這回,不管怎麼說,好歹得找到個人帶自己進門,到時候李翰林的怒火也就有人分擔了。
“三公子,”那小子鎖好院門之後,很快就來到了李洵的院子裡。這會兒李洵正在複習備考,只要去他書房,準能找著人。
李洵正好把一本《中庸》通覽了一遍,就聽見有人敲門,便喊了進來。
“鑑書?今兒你不是在門房當值嗎,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鑑書忙笑著走到了李洵的書桌前:“這不是外頭有人找您嗎。”
“哦,是誰?”李洵漫不經心的問著,手裡還慢慢翻著書頁,顯然是沒把鑑書的話聽進心裡。
“也不知道是誰,”就在李洵看過來的前一秒,鑑書忙道,“那人沒有拜帖,也不說自己是誰。先說是想要找大公子,可大公子今兒在宮裡當值呢,哪裡在家,我就叫他改日再來,沒想到他轉頭就叫出了您的名字,問您在不在家。”
李洵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書,總覺得這樣的詢問方法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聽到過了。
見李洵似乎有些印象,鑑書連忙加了一句:“最後那人說,只叫我告訴您,他帶著小滿來了。三公子,小滿是誰啊?”
李洵手一頓,小滿?這個名字他熟悉啊,爹孃每回收到姐姐的信,都會念上三五遍的名字,怎麼可能會不熟悉呢。
“來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比常人略高,身量在三十歲上下?”見鑒書點頭,李洵又帶著些期待問,“那你看沒看見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孩兒?”
鑑書立刻回答:“有啊,就是那個孩子敲的門。”
“那還等什麼,”李洵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走,告訴我娘去。”
“不對,找人告訴我爹孃,咱們去接小滿。”
“三公子?”鑑書有些糊塗,“小滿到底是誰啊。”
“我姐的小兒子,”李洵直接跑了出去。
三公子的姐姐?那不就是定邊侯夫人嗎!那剛才在門口的男人就是定邊侯謝寧?
鑑書連忙跟在後頭去回稟了李翰林和李老夫人。
李翰林聽了這事兒,第一句話就是:“門只許開個縫兒,把小滿接進來,大人都給我扔外頭去!”
李老夫人聽了這話,瞪了他一眼:“胡鬧,都多大年紀了,還和女婿置氣。感情當年這婚事不是你自個兒答應的?別見著我閨女過得好些了就做糟心事。”
李老夫人說得李翰林一張老臉都沒地方放,自己才對鑑書道:“去開門把人迎進來,只把小滿帶進來就行,其他人就留在院子裡。另外,再叫人去宮門外守著,等你們大公子出來了以後,叫他快些回來。”
李翰林聽著覺得不對,這話和自己方才的話,也沒太大區別啊。
李老夫人慢悠悠道:“女婿現在和女兒感情好了,自然要給他留點面子。門都不讓進怎麼能行,左右他呆在院子裡也不會有外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