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厭棄了。
太子進門的時候,皇帝早已經在等著他了。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跪下行禮。
皇帝一直低頭看著奏摺,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太子心裡發虛,不敢起身,就一直跪在地上。
外頭雖然冷得很,可屋裡卻燒著地龍,太子才跪了沒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都被惹得出汗。汗水順著額頭一滴滴的滴落下來。
過了許久,皇帝才像是想起了太子一樣,冷笑一聲:“朕還說這是誰在面前,原來是太子啊。”
“父皇,”太子趕忙賠笑。
“可當不得這一聲父皇,”皇帝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才繼續道,“太子何曾把我這個父皇放在眼裡,有高太尉這個外公,才是你的本事。”
太子一聽就知道,自己和高太尉的謀算,肯定都被皇帝知道了,昨日他的猜測果然是真的。不過這事兒他怎麼敢認。
太子聽了這話,先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而後淚水奪眶而出,他伏跪在地上:“父皇這是要折煞兒子啊,您是兒子的父皇,是兒子的天,即便高太尉是兒子的外公,可他怎麼能和您相比呢。”
皇帝冷漠的看著太子在底下表白自己的忠心和真心,卻連半句話都不想和太子說。
太子見皇帝不言語,就知道皇帝這其實是心裡氣得狠了,膝行兩步,離皇帝更近了些:“父皇,兒子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啊父皇!”
“你的忠心就是,在京西蓄養私兵,和高太尉一起設計刺殺朕,當高太尉行事的時候,你就在背後搖旗吶喊,等著他得勝歸來,而你,就能夠高枕無憂,直接登基。”
皇帝表面上越是平靜,心裡就越是生氣,可是他早已經對太子失望透頂。如此一來,他倒是能夠把那些個對臣下的手段,都用在太子身上。
“不,不是的,父皇,父皇你聽我解釋,”太子的汗已經打溼了他的衣衫,他驚疑不定的跪在地上,想著自己要怎麼和皇帝解釋。
“父皇,您一定要信我啊,當初京西那件事,高太尉派了高祺和兒子商量過,可是那時候兒子是一口回絕了的,只是高太尉和高家一意孤行,竟然還喪心病狂的直接召集了高家軍。”
太子頓了頓,見皇帝沒什麼反應,繼續道:“等到兒子知道的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高家這是在把兒子架在火上烤啊!”
“兒子不知道高太尉為此準備了多久,可兒子是真的阻止過。”
“還有昨日,昨日兒子出宮,就是為了勸解高太尉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只是派人在順安伯府刺殺您,他直接在您出宮路上就能埋伏您了啊!”
太子又痛哭道:“可是高太尉一意孤行,根本不聽兒子的勸告,還是要對父皇您動手。為了讓兒子不要擾亂他的計劃,他還特意留下人看住兒子。兒子,兒子也是無辜的啊!”
皇帝本來還能保持住面上的平和,可太子這話,聽得他心頭火氣越來越盛。
他抓起案几上的茶盞就朝太子扔了過去,或許是因為盛怒,他竟然直接砸中了太子的額角。鮮血從太子前額慢慢流了下來。
“啊!”太子痛呼一聲,不敢相信皇帝竟然真的捨得砸自己。
“你以為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任由你這三言兩語,就能改變所有的真相?”皇帝怒道,“朕也不怕告訴你,打從那村婦敲了登聞鼓的當晚,朕就知道枇杷山的那幫人,和你有關係了。”
太子渾身一顫,連聲痛都不敢說。
“當時朕就下令讓劉子新全權負責此事,沒想到卻被你們搶先一步轉移了人,”皇帝捂著心口坐了下來,錢公公趕忙上前為皇帝順氣,“你也別在朕面前哭無辜,你和高祺的話,一樁樁一件件,朕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要不要朕現在派人來給你複述一遍啊?”
見太子不說話了,皇帝才痛心道:“朕給過你無數機會,你卻偏偏要跟著高家一條道走到黑,朕豈能再容你這個逆子!”
太子渾身一顫,掌嘴想要繼續說什麼,卻又很快頹唐的閉了眼。
他很快想到,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唯一破局的方法,只有陳情。
“父皇,”太子紅著眼對皇帝道:“是兒臣辜負了您的信任,可是兒臣也不是甘願的。”
“猶記得當年,兒臣幼時,您還會手把手的教導兒臣習字,會為兒臣的每一點進步而驕傲。那時的兒臣是多麼崇拜您,”太子的臉上帶上許多回憶,“可是後來,三弟四弟也慢慢入了您的眼,兒子才知道,我並不是您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