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狼子野心不算差,不過雲尚書你,又豈是什麼別無所求的好人。”
“何況,”英郡王淡淡道,“你與我們所求的,又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雲尚書終於笑了起來,“你們是為了自己坐上皇位,我一個臣子,可沒這個能耐,我頂多就是靠著如今的功勞,好生做個權臣也就是了。”
英郡王嗤笑一聲,對他的話不可置否。
皇帝坐在上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旁邊站著的錢總管同樣是垂手侍立,不發一言。
“不過臣今日還真有一件事,”雲尚書終於看向皇帝,眼中帶了幾分狠厲與志在必得。
“皇上年老體弱,又被英郡王和四殿下傷透了心,不如傳位給七皇子如何?”
皇帝直至此刻還有一種啼笑皆非之感:“便是有旨意又能如何,太子還在京中,你們……”
皇帝看著下頭的三人,面上滿是嘲諷。
“這就不勞皇上操心了,”雲尚書道,“這還要多謝您留了劉子新劉大人在宮中,只要我們動手的訊息傳到京中,太子與皇后妄圖此時改天換日,被手握禁軍的劉大人制服,就地格殺。”
“皇上您說,這詔書可有用沒有?”雲尚書神在在的嘆了口氣,“想必如今,應當是已經成了。”
英郡王與四皇子對視一眼,俱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你說什麼!”皇帝猛地站了起來,又因為起得太猛,氣血上湧,突然有站不大穩當。
“皇上!”錢總管趕忙上去扶住皇帝。
皇帝又重新跌坐在他的位置上。
“這可不都是皇上您親手種下的因果嗎,”雲尚書看了看一旁的英郡王等人,才繼續道,“皇上您說是愛重皇后,可當年您的長子怎麼去的,我們這些人家可不都是睜眼瞎。何況如今太子漸漸長成,你防備他與皇后的模樣,可不就是日後的我們?”
雲尚書這個我們,自然是雲妃和七皇子,以及他們背後的雲氏。
“既然遲早有這麼一日,倒不如先下手為強,”雲尚書看了身邊那執刀之人一眼,道,“去,幫皇上將叛逆處置了,不然皇上可看不到我們的誠心。”
此話一出,英郡王兩人當即變了臉色,連皇帝都不由收緊了手,對著雲尚書怒目而視:“爾敢!”
那執刀之人並不理會皇帝,三兩步趕上前去,一刀砍在還沒來得及躲的四皇子胸前,四皇子倒在地上,只嚐盡了畢生痛苦,卻不能立時死去。
皇帝立時臉色煞白,看著地上的四皇子,恨不能立時將他拉起來。不管他之前做了什麼,這到底是他的兒子,他可以下旨處置他們,可卻是萬萬輪不到外人插手。
英郡王見此,明白只怕今日便是他的大劫。他看了地上的四皇子一眼,心中滿是痛惜,四下看了看,找見了皇帝平日的佩劍。
那劍鞘上鑲滿了寶石,劍柄也是掐了金絲造就,不過等到那劍出鞘,卻端的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老二,來,”四皇子艱難掙扎著要起身,他身下的地毯被洇溼更多。
他自來生在宮中,被精細養著,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苦,就是母族敗落之後,旁人看過來的帶著憐憫和惡意的視線,以及背後的流言蜚語。
他太疼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傷,是絕對熬不過去的,如此,倒不如短痛。
“不,不能,琤兒!”皇帝喊了四皇子一聲,眼圈都紅了,到底最後看向英郡王,“阿瑱,那到底是你弟弟!”
“真是感人肺腑,”雲尚書道,“誰說天家沒有真情在呢,想我爹當初還勸我,若他能活到此時,真該叫他來見見。”
“雲蔚,你瘋了,”皇帝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這幾個字,看著雲尚書的眼也帶著恨意,從前雖有高家,可高家謀反之事,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於他而言,只是一場戲,作秀而已。
可如今……
皇帝一瞬間有些恍惚,如今離高家傾覆才多久?不到二十年吧,他怎麼就忘了那時的謹慎,以至於落得這個樣子?
“我當然沒瘋,不止沒瘋,還好好的呢,”雲尚書道,“皇上你就放心吧,太子死了,英郡王死了,四皇子死了,您可還有別的兒子呢,畢竟七殿下也是需要有兄弟幫扶的。”
“三殿下是個知情識趣的,他母家如今又出了幾個人才,他自然能安安穩穩的,五皇子勢弱,又沒什麼本事,七殿下也不介意多養一個閒人一樣的哥哥,來展示自己的友愛手足。”
雲尚書一個個的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