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謝家和高家鬧掰,就已經惹人非議,要是再和襄北侯府來這麼一場,只怕再有原因,也要不好了。而且高家之事,原因還在於高祺在謝家的地方侮辱了李氏幾個,謝侯作為當家人,作為李氏的丈夫,便是這樣做了,也無妨。
可謝家的下一任繼承人是謝麒,不是謝笙,這就證明謝家不可能像當初一樣恣意。當然,若這個物件變成硃紅玉的話,就又不一樣了,雲家也沒這個膽子。
說來雲家和溫瑄的事情也只是提過那麼一次,就鬧得沸沸揚揚的,究其原因,也就是雲家在沒有問過溫家的意思之前,就將此事直接遞到了皇帝跟前,內裡或許也有些逼迫的意思在。若非如此,兩個兄弟爭一女的事情,說出來,也就是一個茶餘飯後的笑料,頂多一方小節有虧。不過故事裡的女主人公也難免要被人誤會,帶著有色眼鏡看待的。
“這件事既然和我有關,自然要我去表態,”謝笙道,“有爹您先例在前,就算我做些什麼稍稍出格的事情,也是無妨的。”
謝侯聽了這話,臉色有些發黑,想開口罵謝笙一句,又有些說不出口。
謝笙可沒真想氣著自己親爹,而他也知道,自己若真想這麼幹,也必須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若咱們還在京城,那我在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就抓緊時機,倒也無妨,或是我知道的更晚些,等到開春之後,事情已經平息,即便我心裡有再大的怒火,也得按下來。”
謝笙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可如今我不在京中,卻又這麼快得到了訊息,這真的是巧合嗎?或許六皇子真的是想快些將這件事情告訴我,但這幾日之前才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傳到我的耳中,難道就只有巧合一個解釋?”
謝侯聽了這話,眼中才露出些許滿意神色,但他依舊什麼也沒說,只等著謝笙分析。
就在謝笙開口前,捧墨敲了敲門,說是謝麒到了。
謝麒身上還帶著沒有化去的風雪,顯然是一進門,就被捧墨請到這邊來了。
謝笙見此,忙對捧墨道:“快給大哥取個手爐來。”
謝麒也沒拒絕,只先解了自己身上披風和外頭的大衣裳給捧墨。屋裡燒著兩個炭盆,謝麒一進門就覺得有些熱。
“是出了什麼事?”謝麒才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侯便將手裡的信又遞給他,自己只等著謝笙繼續說。
“我更傾向於信送的這麼快,應當是有人授意,而這個授意的人,極有可能是皇上。”
天高皇帝遠,謝笙此時說話,便沒什麼在侯府一樣的顧忌,也就沒用代指。
“謝家和雲家都是簡在帝心的人家,這時候父親主動丁憂,雲家,便成了皇上最信重的心腹臣子。看上去便是雲家獨大,皇上想借著咱們的手,敲打敲打雲家。可孩兒卻更願意相信,是雲家和謝家一貫走得太近。”
謝麒早看完了信,此刻聽見謝笙的話,也十分贊同,介面道:“咱們與襄北侯府是老交情,當初和高家鬧掰,多少人連咱家的門都進不得,可襄北侯爺來了,便是爹也要低一頭,必須奉為上賓。爹和雲尚書雖然算不得多親密,卻也是打小的交情。雲哲和小滿從六歲開始,就一道做了六皇子的伴讀,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也算得上是一起長大。”
“咱們家和雲家,聯絡的也太過緊密了些,”謝麒繼續道,“這樣的信送得這麼快,極可能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謝家和雲家生些嫌隙,不可再像以前一樣親密,只是若說徹底鬧翻,想來也不是那位所願。”
謝侯此時才終於點了點頭,兩個孩子都很清醒,這樣很好。
“子和,把你的想法告訴你哥。”
謝笙這才對謝麒道:“我私心裡想著,大哥與爹代表著府裡,這件事又只是與我有關,讓爹和大哥代我出面不是不行,只是程度有限,也容易受人詬病。畢竟娘娘、大姐和外祖父他們都幫我出了氣,咱們要是再做什麼,就會顯得太過。倒不如我以個人名義和雲哲斷了交情,旁人說起來,也只會說我一句意氣用事,也算不得什麼大節。”
“這……”謝麒有些遲疑,他私心裡其實也想幫著弟弟出頭,只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謝笙這樣的做法的確是最合適的。
這事兒在許多男子看來,算不得什麼,一家女百家求而已。謝家真要因為這個和雲家鬧翻,難免會抹黑了謝家的名聲,但謝笙年紀輕輕的,氣性大些也正常。
而且也正是因為謝笙兩個年紀小,真鬧翻了,旁人也只會覺得謝笙就算考中了舉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