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面對著朱王妃和二郎的疑惑,謝笙直接道:“外面敲登聞鼓的是一個獵戶之妻,她的丈夫昨兒上了枇杷山,一夜未歸。”
“什麼時候這種事情都值得來敲登聞鼓了,”二郎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評價。
不過想想前朝因為丟了豬跑來敲登聞鼓的,似乎這個丟了丈夫的的確要更嚴重一點。
“事情無論大小,只要是百姓家事,就容不得輕忽,”朱王妃道。
朱王妃在聽到枇杷山這個地名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準備,不過這事兒還沒告訴二郎,他不知道其中利害,也是正常的。
“你們娘娘說的沒錯,”皇帝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朱王妃和謝笙兩個都立刻站了起來。
正當幾人準備迎出去的時候,皇帝就已經進了門。他看見幾人動作,直接擺了擺手,叫幾人不必多禮,而後直接坐在了朱王妃身邊。
皇帝坐下之後,便對一旁的二郎道:“二郎你要記住,你雖為皇子,可為了維護朝廷的安穩,更不能輕忽了百姓。百姓之事無小事。”
不管皇帝心裡是不是真的這麼想,至少他現在是這麼教育自己的兒子的。
二郎對於這些話聽得非常認真,這是皇帝真心想要教導他。
謝笙和朱王妃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所以謝笙一直在吃自己面前的東西,朱王妃也只是在心裡暗暗的想著方才的事情。
雖然朱王妃有心問的更詳細一些,現在卻不是適合說話的時候。
“小滿今日打扮的不錯,”等皇帝教導完了二郎,自然就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對於謝笙今日的打扮,皇帝看得十分喜歡:“你早該這樣穿起來了,平日裡總穿著儒衫,都快叫人忽視了,你和二郎本就是一般大的年紀。”
謝笙倒沒想到,只是換一件衣服而已,就引來皇帝這樣的話。便道:“也不是平日裡不想這麼穿,而是少有機會,也就懶得再這樣打扮了。”
“這怎麼能行,”皇帝有些不贊同,“若是連這樣的事情,都要你自己打點準備,那又要底下伺候的人做什麼。讓主子衣著得體,本就是他們的職責。”
其實就算皇帝不提起,朱王妃和二郎也是要說的。
謝笙的改變,他們在他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只是因為被突如其來的鼓聲打斷,這才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其實這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妻子,”朱王妃誇讚道,“普通百姓對於朝廷總有深重的敬畏之心,一般的大事,連衙門都捨不得去,如今她竟然敢大著膽子來敲登聞鼓。”
“很是,”皇帝原本不以為然,此時聽了朱王妃的話,也覺得的確如此,若非是因為足夠喜歡自己的丈夫,這獵戶之妻,怎麼能做到這一步呢。
“這世上總還是有情人更多一些,”皇帝說起這話的時候,面上還有些得意。
朱王妃只是一笑,卻並沒搭話,不過她目光繾綣多情,很是讓皇帝動心。
皇帝有心在朱王妃這裡再多坐一陣,可錢公公來回,說是前面各位大臣已經到了,朱王妃便催促著皇帝,先去處理正事。
等皇帝走了,朱王妃才看向謝笙道:“小滿,再坐過來些。”
謝笙直接端上自己的盤子站了起來。
朱王妃見此,臉上的笑意才變得真實起來。
“瞧瞧,今日打扮得跟個玉人一般,卻還是如此貪吃。”
“可不賴著娘您這兒點心的小滿,只怕娘您還不習慣呢,”二郎也從自己的位置上坐到了兩人身邊。
“這倒也是,”朱王妃道。
她看了一眼外頭,才壓低了聲音,問謝笙。
“小滿,那獵戶到底是去哪兒了?”
“他上了枇杷山,可是沒人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裡,”這話謝笙就更沒說謊了,他們都知道枇杷山上有人,可是到底是什麼人,卻不清楚。
枇杷山上有地道,這是連謝侯都認可的,可地道在哪裡,長什麼樣子,也沒人知道。
之所以當初和那個獵戶說好,是富貴險中求,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什麼都不好說,甚至連他的性命,都沒有人能給他充足的保障。
不過這個獵戶到底還是選擇了去做,因為他的家庭和孩子。
“這個冬天太冷了,”謝笙對朱王妃道,“他是個獵戶,卻已經很久沒有能夠上山了。”
那些人就這樣消失在山上,作為山中的獵戶,自然是第一個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