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是容州城內的一戶官宦人家,來找我的是個家生子,主子是誰我也不知道。”張儉說道。
“說話是不是有點臨州口音?”
“恩……讓你這麼一說是有點,像臨州的。”張儉有些肯定的說道。
趙晏平一笑,整個容州城想置她於死地的除了韋仙仙還有誰?真是做了太守夫人了,如今連買兇:殺人這等事也做的得心應手嘛。
不容趙晏平多想,張儉舉著刀朝著趙晏平走來,“對不住了趙老闆,您得先走一步了!”
說時遲那時快,趙晏平‘蹭’地站了起來開始哈哈哈的大笑。笑的張儉一愣一愣的。
“你這土匪,我救了你你不謝我反倒要殺了我?”趙晏平裝腔作勢的說道。
“何出此言啊?趙老闆?”張儉被她唬地有些發愣。
“知道逃了的那個女子是誰嗎?那是當朝公主!”趙晏平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儉聞言,有些為難的說道:“趙老闆,咱們兩個也算是惺惺相惜,到了這個關頭,你就別胡攪蠻纏的了。”
她說什麼來著?說那潑婦是公主果然沒人信吧?
如今可真是叫天天不應了,趙晏平閉了閉眼想到。
大刀揮起的時候,她想到了陸墨。
她應該給他生個孩子的,這樣他這輩子就忘不了她了。
她立在一片狼藉的一個破柴房裡,頭上是一把懸而未落的大刀。她揚著臉,兩行清淚直直的淌到了唇邊。
她剛剛得到了陸墨,她還捨不得死。
這時外面忽然兵馬聲大作,接著一記破風聲呼嘯而來直中張儉的後心,門被一腳踹開。
然後趙晏平被那人擁在了懷中,緊緊地,像是要揉進他胸膛。
她聞到了他髮間令人安穩的想哭的味道,然後她閉著眼,像一個尋常人家受了驚嚇的女兒一樣,伏在他肩頭哭了起來。
肩膀一抖一抖的,一如她當年。
韋仙仙被明王下令抓起來的時候,反抗的有些歇斯底里。
她咒罵,咒罵趙晏平,咒罵陸墨,咒罵她爹,咒罵這世間。在她即將要被帶走的一刻她忽然瘋了似的撲向立在一旁的陸墨,她一邊哭嚎著一邊撕扯著陸墨的衣袍:“陸墨你這個偽君子!你敢說你沒喜歡過我嗎?我那麼漂亮,你不可能不對我動心!當年你要是娶了我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說到底,害我變成這樣的都是你!是你!陸墨!”
陸墨淡淡地掃了跪倒在地上與身後的衙役撕扯的韋仙仙一眼,冷冷的開口:“你心有魔障,卻道世人皆骯髒。韋仙仙,你有今天遠遠怪不著我。”
言罷,韋仙仙瞳孔驟然放大,手上終於失了力氣,任由著被衙役們拖了出去。
明王警告了王旭:“你與此事有無關係還待查驗,本王會上書皇帝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
王旭面有不忍的看著被拖走的韋仙仙,又聽得明王這番話,面露惶惶之色。
明王略略看了一眼便轉身走了。臨走前回過身來囑咐道:“韋仙仙身上你就不要想著在用什麼手段了。□□證據確鑿,更何況擄得的還是當朝公主和丞相夫人。”
王旭垂頭聽了囑咐,依言稱是。
趙晏平這幾日磨陸墨磨得有些狠,一天恨不得要三次。搞得陸墨身心俱疲,直坦言道:“你才三十便已經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嗎?”
趙晏平不理他,出了門朝著廚房那邊喊道:“四娘!給陸墨晚飯添個韭菜燴羊腰子!”
“趙晏平!”陸墨聞言低斥道。
“幹嘛?”
陸墨臉色發黑的說道:“你小點聲行不行?”
趙晏平不知悔改的又跑到門外朝著廚房喊道:“陸墨說讓小點聲炒!”
陸墨的臉已經黑到了像鍋底一樣的顏色,他幾乎都能聽見前院廚房裡四孃的大笑聲。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笑靨如花的趙晏平。
一世英名啊!毀於一旦……
晚上其實是有宴的,趙晏平回來之後聽說了關於周奕的事,於是便想著死裡逃生,是該大家一起吃個飯壓壓驚。
最先來的是周奕,趙晏平一直聽紀寧說起卻還沒有見過。趙晏平高興的出來迎他,他也面露一笑,行禮道:“嫂夫人。”
趙晏平趕忙扶他起來,說道:“我一直聽紀寧說起你,真沒想到十一年沒見你變化這麼大!來,快進屋!”
周奕歪頭朝著屋內看了一眼,看見陸墨正黑著臉坐在堂上。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