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聽得客棧一樓門口的方向傳來打鬥聲,兵器相接的聲響十分密集,想必對方也是個中好手。
趙晏平和四喜媳婦連忙坐了起來,兩個人緊緊挨著,豎耳聽著外頭的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音漸漸地沒有了。鏢頭喊了一聲:“刺客七人,我們沒有傷亡!”
聽了這話,兩人才些許安下心來。四頭一看,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將對方的手緊緊攥在手中了。放鬆下精神來一看,不禁都笑了起來。
趙晏平第三次將頭磕到膝蓋上時,已經過了午夜。四喜媳婦不知何時已經靠著床欄睡過去了,外面間隔一段時間有來回的腳步聲,那是鏢隊在輪換守夜的人。
忽然間,她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正在低聲與守夜的人進行交談,然後是開門聲,接著更多的人開始交談,還參雜著一種什麼聲音,讓她一時分辨不出來。
趙晏平伸長了耳朵,仔細辨認。
……
忽然渾身一凜,這不是吃東西的聲音嗎!
趙晏平趕緊起身下床去,把已經迷糊著了的四喜媳婦也驚醒了。她看著趙晏平趴在門縫上趕往下看的模樣有些疑惑,她緊張的問道:“夫人,你在看什麼?外面出了什麼事了嗎?”
只聽趙晏平語氣中帶著不解的嘀咕道:“不對啊,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誰?”四喜媳婦也跳下床去,趴在趙晏平背後從門縫裡往下張望。“四喜?他怎麼來了?”
樓下正是四喜,他正在和鏢頭交談著什麼,另外幾個守夜的正在狼吞虎嚥的吃著四喜帶過來的食物。
“他怎麼知道我們今晚都沒有飯吃?”趙晏平不禁問道。
話音剛落,一個人忽然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將其他人嚇了一跳。趙晏平萬分難解的皺起了眉頭。還沒理清頭緒便看見剩下那幾個剛才正在狼吞虎嚥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都倒在了地上。
正在跟四喜說著什麼的總鏢頭見狀有些懵,但瞬間便明白過來。四喜給他們的飯菜裡下了藥!
認識到這一事態之後的鏢頭立即轉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刀,可是轉過身來便看見數十個黑衣人齊齊衝了進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質問四喜一聲,便已經被團團圍住。
“夫人住哪一間?”他冷聲問道。
趙晏平聽了這話立刻轉頭離了門縫,扯過床帷來朝著窗戶走去。
四喜媳婦還愣怔在門口,趙晏平已經將一個接一個繫好的床幃從窗戶放了下去,另一頭牢牢地系在了床欄上。
她朝下看了看,客棧旁邊有一顆柳樹,一樓與二樓的中間有大概三尺長的一段瓦簷,應該能落腳。她用力扒住了窗沿,反身便跳了下去。
四喜媳婦終於明白過來四喜便是來追殺趙晏平的人,再回頭看看已經從窗戶上順下去的夫人,趕忙過來幫忙。
趙晏平順利的落腳在瓦簷上,她伸手去接四喜媳婦。
四喜媳婦將一團金銀細軟塞到她懷裡說道:“不用管我,四喜不會傷害我的,你快走!”
外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晏平最後看了四喜媳婦一眼,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順著旁邊的樹下去了。
四喜媳婦連忙關上了窗,剛合上最後一絲縫隙的時候,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一群手拿刀劍的人蜂擁而進,一把便朝著她刺去。
“且慢!且慢!”四喜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從人群外擠了進來。“這是我媳婦,不是趙晏平!”他朝著刺客頭子說明道。
那刺客頭子反手便把刀刃壓在了四喜媳婦的脖子上,逼問道:“趙晏平人呢!”
“我就是!”四喜媳婦回道。
四喜聞言剛忙過來拉扯她道:“胡說什麼!”
四喜媳婦嫌惡的甩開了他的手,衝著那刺客頭子說道:“我就是趙晏平,你們殺了我吧!”說完還仰起脖子,閉上了眼睛準備受死。
那刺客頭子看了她一眼,即便他不是十分清楚趙晏平的長相,但從眼前四喜媳婦的行為上來看,也不大可能是他要殺的人。
他環顧左右吩咐道:“給我搜!一介女流在這寒冬夜裡能跑多遠?所有有嫌疑的都給我抓過來,記住,上面下的命令是殺無赦,只能錯殺不能放過!聽懂了嗎?”
“聽懂了!”剩下的刺客們應是。然後便紛紛出去搜尋。
藁州城實在是太小了,整座城的人們似乎都在沉睡。不像上焱,一到夜裡便五彩斑斕,熱鬧非常。
趙晏平凍得嘴唇有些發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