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汝霖大驚,連忙招呼胡適等人坐下,讓幾個學生們出去望風后,便急切的問道:“邵教授,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見曹汝霖開口就問,胡適便擔心的問道:“潤田前輩,這裡說話安全嗎?”
“胡校長,張隊長他們已經檢查過了,這裡說話很安全。”邵教授見胡適擔心保密問題,連忙保證道。
“看來我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件給忘了。”曹汝霖意識到自己魯莽了,便尷尬的說道。
負責具體工作的邵教授讓同學們給曹汝霖、胡適、榮得生等人沏茶之後,便對文化委員會主任說道:“小王,先從你們文化委員會開始彙報吧。”
王傑成是東海聯大學生自治會副主席,也是大學島上重點培養的精英之一。他的文化委員會高到一千三百多人,這次隨團訪問的也有六十多人。根據琉日友好協會的行動計劃,代表團訪問結束之後,他們委員會全體人員將會留在日本,並進入日本各所大學留學。
見邵教授第一個便點自己的名,王傑成立即站了起來,給曹汝霖等人彎腰行禮後,介紹的說道:“各位前輩,經過我們一天的調研,發現戰敗投降對普通的日本人來說,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痛苦。
先,日本天皇的《終戰詔書》,並未向普通人傳遞關於“戰敗”的明確資訊。在那篇以非日常的日語文言草就的御詔中,從未出現諸如“投降”或“戰敗”的措辭。只是簡單地評述“日本戰局並未好轉,而且世界大勢也於我們不利”,吩咐國民要忍所不能忍,受所不能受。”
胡適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那日本人是怎麼看待戰敗投降的呢?或者說他們現在是什麼心態?”
王傑成翻出一份檔案,繼續介紹道:“普通的日本人聽不懂文言文,他們懵懂中只知道“終戰”就是戰爭結束了。就像是某種恍惚、麻木感,類似經過長期極度疲憊後的虛脫狀態,用醫學臨床的術語來形容,應該是集體性的心不在焉和精疲力竭。
另外有一點很重要,日本天皇宣佈《終戰詔書》後,選擇“玉碎”的人比我們預想的要少得多。根據初步掌握的資料來看,大約只有四百多人,而且絕大部分是軍官。這一數量僅相當於德國投降時納粹軍官自殺的數目,而後者卻沒有能與日本自殺殉國相“媲美”的瘋狂信仰。”
文化委員會副主任蔣飛雲,隨即補充道:“日本人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固執、偏執,不僅不偏執,簡直可以說是非常靈活。現在市面上的第一暢銷日美會話手冊》,創意者是一個叫小川菊松的出版人,而創意竟產生於聽《終戰詔書》放送的時候。”
蔣飛雲一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下午剛買的《日美會話手冊》分發給眾人,一邊介紹道:“據說,日本天皇終戰詔書》時,他正在一次商務旅行的途中。來不及擦乾眼中的淚水,就登上了返回東京的列車,同時開始盤算如何在劇變的新形勢下發財致富。
當火車駛進東京站時,他突然間便抓住靈感,有如神助,正可謂“化悲痛為智慧”。一個月後,他這本只有32頁的會話手冊問世,首印30萬冊很快告罄。”
蔣飛雲話音剛落,王傑成繼續說道:“日本剛剛宣佈投降,內務省便向全國警察管區發了一封密電,指示為佔領軍特設專用慰安設施,以防外國士兵玷汙良家婦女。大藏省一個叫池田勇人的官員,更是在安排政府預算時說:用一億日元來守住貞C不算貴!
而七個**業團體則宣佈,應徵者有著“保衛一億日本人血統之純潔以護持國體的偉大精神”。這些為國“獻身”者現在被稱作為潘潘。”
想遏制日本,首先必須瞭解日本。只有徹底研究透了日本人在想什麼,準備幹什麼,才能對症下藥的開展遏制行動。
文化委員會一天的調查也許不全面,但從中可以分析到出日本人的心態。今天的調查結果讓曹汝霖、胡適、榮得生、胡國樑等人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發現戰敗投降對普通的日本人來說,並未留下267554165150多大的創傷,至少說感情上沒有留下。
既然沒有留下心靈的創傷,也就沒有留下所謂的陰影。他們似乎根本不需要一個舔傷口,走出戰爭陰影的過程,就可以輕裝上陣從頭再來。
想到在天津看到日軍投降時,日本軍官們舉止體貼有禮,甚至顯得快活。一聲令下後,他們的司機就拿下轎車上的日本國旗,神色從容的換上國民政府青天白日旗。看不到他們翹起的嘴角、鬼臉、不滿的抱怨,或是一絲一毫的揚言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