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帝對他們倒也不曾過於逼迫,只拉著他們一陣天南海北的“敘舊”,又說起他當年給應天皇帝收斂屍骨的舊事,以及若是他們肯隨他進京,他會如何安置他們。
之前雷爹他們就知道,有人在龍川之上替應天皇帝立了座碑,他們卻是再沒想到,這是當年天啟帝所立。
這幾人中,姚爺今年不過才五十出頭,雷鐵山也不過三十四五歲,王朗雖比雷鐵山略年長一些,也還未到四旬,可謂還都年富力強。便是雷爹腿上有了殘疾,聽著天啟帝對他們的安排,幾人說不心動那是假話。可心動的同時,多少總帶著這樣那樣的疑慮,何況,他們還帶著雷寅雙這麼個“定時炸…彈”。雖說皇帝已經預設了她的存在,別人呢?萬一哪天叫人認出她的身份——偏這孩子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樣的禍事來?!
酒宴散後,雷爹和板牙爹都沒有回家 ,全都聚在姚爺家裡一陣商談,卻是直到天亮,依舊未能想出個萬全之策。最後,姚爺一拍大腿,指著王朗道:“只能這樣了,我跟你先隨他進京。當年你不過是鐵子的副將,結的仇家遠沒有鐵子多,我又不過是個半截子入土的老頭兒,便是有人要尋仇,也有限。”
他扭頭看向雷爹,“等我們先跟他進京看看風向,他若真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真心想用我們,你再進京也不遲。可若不是那樣,至少我們也沒有全部陷進去。”
王朗道:“可是,以什麼理由留下呢?”
姚爺看看雷爹,忽地搖頭一笑,道:“只怕此時也顧不得忌諱了,你正好可以拿花姑做藉口,只說要養胎,等孩子生下來,怎麼都是明年的事了。”
王朗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傻傻地問著雷爹,“花姐有了?!”
尚未大亮的天光下,雷爹那張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