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士不可!”
“來,護著學士退下!”
幾個衛兵大叫著,同是用裡,拖了蘇木就朝後退,無論蘇木如何大聲咆哮也不肯撒手。
等出了人群,蘇木這才冷靜下來。
搖了搖頭,只得無奈地回到正德的中軍大帳。
如果王勳打退韃靼人這一波攻勢,他應該會回來的,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在同他說。
如果他沒辦法打退小王子的前鋒軍,那就說明應州老營守不住。到時候,估計王總兵官也以身殉國了。而他蘇木到那個時候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護著梅娘突圍,而不是其他。
回到中軍,正德一看到蘇木滿身都都黃土,身上還有燒灼過的痕跡,吃了一驚。
問清楚情況之後,正德一拍大案,叫了一聲:“好,蘇卿家,朕還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勇猛,不愧是朕看重之人,不愧是天下武學第一人,光這份膽魄就叫朕佩服。”
蘇木:“臣深受聖恩,如今韃靼攻營甚急,西寨門汲汲可危。若是寨門被破,臣只有臨危一死報君王了。”
竭力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蘇木故意恨恨道:“只可惜護衛可惡,竟將臣給抬了出來。”
正德激揚地說:“蘇卿家,什麼臨危一死報君王,朕可捨不得你死。剛才其他幾鎮已經有訊息送來,他們今日明日一早就能抵達戰場,到時候,就是我於敵決戰的時候。還有,剛才你可不夠意思啊!”
蘇木一愣:“臣不明。”
正德看可看四周,悄悄地給了蘇木一拳:“剛才你出去廝殺怎麼不叫上朕,只顧著自己過癮,可惡!”
蘇木故意輕叫了一聲疼,低聲道:“陛下這裡都是忠心耿耿的衛兵,如何走得動?”
正德氣惱地叫道:“你不是素有急智嗎,難道就不能想個法子?”
蘇木一攤手:“還真沒有法子。”
正德不住搖頭,滿面鬱悶。
蘇木安慰道:“陛下放心好了,明日將是一場空前大戰,到時候仗有得打,陛下也不用急於一時。”
“那倒是,關鍵是今日韃靼人攻勢太猛,我們得守住老營才談得上其他。”正德一笑:“小王子急眼了。”
說著話,正德將手中一疊戰報遞給蘇木:“你看看。”
蘇木接過來,卻是其他五鎮送過來的急報,報告正德皇帝自己兵馬所在的位置,已經明日的作戰部署。、
他也不耽擱,也顧不得洗臉換衣裳。
就拿了一把紅色小旗子,插在地圖上,標明我軍位置。
然後又同正德一起,在上面開始推演起明日的戰鬥。
第一次推演,效果很是不過。
但本著料敵從寬的思路,而且,據兩人所知,明軍的行軍速度是出奇的慢和謹慎。大軍前行,非得要派出探馬四下偵察,確認沒有敵情才會行動。因此,一日下來,能走二十里路就算是不錯的了。怕就怕,明天這邊正德已經和小王子決戰了,其他五鎮還沒抵達。
蘇木和正德將這次結果全盤推翻,又重新來了一次。
其實,他們的擔心也是多餘。同以往不同,這次可是正德皇帝御駕親征,其他五鎮誰不想好好在皇帝面前表現表現?
在這個過程中,外面的炮聲、喊殺聲就沒有停過。
而戰報也如流水一樣傳來。
韃靼人已經徹底瘋狂了,派出主力,同時從南北西三門攻來,根本就沒有停歇的時候。
在投石車的轟擊下,應州老營的防線也被啃得到處都是缺口。有好幾次,敵人已經攻了進來。危急關頭,王勳也拼命了,所有大同鎮的軍官都被派了出去,直接填在這個缺口上。他下了死命令,不堵住韃靼人,任何人都不用回來了。
至於他,更是帶著預備隊在三個寨門之間跑來跑去,哪裡有險情,他就趕往哪裡。
到最後,實在沒有兵了,就連正德皇帝手頭的錦衣親軍也派了出去。
如此,總算將韃靼人給頂住了。
夕陽西下,老營中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大聲慘叫計程車兵。紅色的晚霞就如同粘稠的血,在天上地下瀰漫開來。
夜風呼嘯,原野肅殺,這一仗卻是如此的慘烈。
四個時辰不間歇的戰鬥,榨乾了明軍身上的力氣。
等到韃靼人收兵,所有的人都癱倒在地上,無論軍官怎麼喊,死活也不肯起來。
蘇木和正德皇帝站在西寨門口,看到著片血肉戰場,都是悚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