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由就眯了起來,雙目中射出兩道窄窄的狠辣之光。
李唐也正向這邊走了過來,他的身邊也有人“保護”。只是同樣的保護,趙明誠的可以說是痛苦,而李唐的保護則可以說是香豔,因為護在李唐身邊的,是一位美女,美得讓人嫉妒的美女!
看見李唐,又看見這位美女,趙明誠鼻子裡哼了一聲,只是對面的兩人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一般,還在你儂我儂。
“好好考,儘量考得好一些,不過,即使考得不怎麼好也沒關係,你還年輕,況且又是第一次參加殿試,不比那些殿試考了好幾次,次次都落榜的老頭子!”胡清兒早已聽見過趙明誠的“光輝事蹟”,嘴裡的陰損實在是絲毫不下於男子。
李唐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放心便是,我你還不瞭解嗎?從來考試何曾有過第二次的?即使這是殿試,我也等閒視之,若我還要第二次進同樣一個考場,羞也羞死了!”他的話比起胡清兒來,又跟陰損了幾分。
胡清兒又說道:“那就好,我先回去了!”說著,便向李唐揮揮手,又有意無意地向趙明誠那邊瞪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李唐笑笑,就像沒有看見趙明誠一般,也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皇城。
趙明誠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了,心下早就忘記了自己和李唐之間的實力差距,就要衝上去從背後給李唐一個重擊,但身子卻忽然一緊,回頭一看,卻見一名侍衛正拉著他的衣袖。
“衙內,老爺吩咐過,讓你最近不要惹事,否則——”趙明誠心下一冷,忽然想起趙挺之的話來。雖然趙挺之平日裡就對他頗為嚴厲但這一次卻還是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厲。
“還有,老爺還特別提起過這個李唐,說更加不能惹的就是此人,否則,你即使——”
趙明誠額頭現出幾條黑線,因為趙挺之的原話是:“否則,你即使被他打死了,我也不會替你報仇的!”
這是何等絕情的一句話啊,一個父親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說出來的最狠的話,想來也莫過於此了吧!
不過,趙明誠還是乖乖地停住了身子,他父親的所作所為,他是很清楚的,所以他真的不敢確認他父親會怎樣對待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向皇城內走去。剛剛走進宣德門,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長相極為俊俏臉面極為白淨的男子,想來也是參加殿試的考生。此時這人臉上正掛著討好的微笑,身子微微向前傾,眼神裡充滿了熱切。
“你是——”
那俊俏男子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不得不說,他本來就俊美異常,這一笑起來更是俊朗逼人,宛若神仙。“在下也是前來參加考試的貢生,姓盧。”
趙明誠正在心情糟糕的時候,見這人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搭訕討好的意思,心下有些煩躁,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說兄臺找我有事嗎?”
那俊俏男子說道:“小弟聽說衙內和李唐那廝有過一些衝突,而且衙內還曾吃過一點小虧——”
趙明誠臉上便沉了下去。在這皇城之內,被人稱作“衙內”,這本就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再怎麼說,他也是免考省試,直接參加殿試的上舍生。這倒也罷了,更重要的是,被李唐和李清照打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個禁忌,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人不但提了,還說得這樣直白,不能不令他心下暗生惱怒之心。
當下,趙明誠陰陰地說道:“這位仁兄管得太寬了吧!我和誰不和,和誰交好,似乎和你並無關係!”
那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顯然他也並不習慣於討好人。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繼續擺出笑容來說道:“衙內說笑了。小弟其實並不是那種好管閒事之人,只是小弟恰巧和衙內一樣,也和那李唐有過一段恩怨!”
趙明誠一聽這話,來了興趣,雖然他家老頭子警告過他,讓他不要去惹李唐,但那也阻止不了他對李唐的敵人天然的親近之心。當下,他臉色緩和了一些,道:“兄臺如何稱呼?”
那人大喜,對他來說,趙挺之就是一顆大樹,如果能透過趙明誠攀上他,那就太好了。最近他可是聽見傳聞,說官家有意重拜右相,而趙挺之的希望是最大的。
當下,他殷切地說道:“小弟盧芳,行二,草字子懷,歙州人士。”
趙明誠一聽“歙州”二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知道李唐也是歙州人士,這人既然也是歙州人,那麼他和李唐之間有什麼仇怨也就不足為奇了。當下,他點了點頭,說道:“子懷兄和李唐之間,到底有何恩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