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但她又不好明說自己沒有聽明白,只能輕輕地點頭。
李唐見自己的開解很有效果,大喜。但隨即,他很快想起了自己代為傳信的事情,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來。
趙婧看見李唐掏出一張寫了字的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可沒有想到李唐這廝竟然這般大膽,連情書也敢帶進這皇宮大內。要是這張小小的紙條被搜出來的話,可想而知會造成多大的波瀾。
看著李唐一步一步地走近,趙婧心中又是緊張,又是不安,還隱隱約約地帶著點莫名的興奮。她的腦子裡甚至閃過了李唐一下子抓住自己手,向自己表白的畫面。這讓她更加緊張了。
“不要過來了,不要靠近了!”趙婧在心中暗暗地叫道,但她自己明明可以移步躲開,但腳下卻像是被敷住一般,動也不能動一下。
“我是該接了這情書呢,還是不但不接,反而言辭斥責他不知羞恥,抑或是接過情書之後,再當著他的面將之撕毀,讓他死了心?甚或是立即叫來內侍,以輕薄為名將他抓起來?”趙婧心中還在猶豫不決之際,李唐已經來到了近前。
李唐正要將手上的紙條交到趙婧的手上,一抬頭猛然發現趙婧呼吸更加急促了,兩邊粉面被彩霞映得通紅,一雙眼睛裡似乎要滴出水來。
李唐吃了一驚,連忙問道:“殿下,您真的沒事嗎?微臣也是一名醫士,看著您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呢,要不——”
趙婧連忙搖頭道:“沒事,不必費心了!”
李唐將信將疑地望了趙婧一眼,見她雖然眉宇間的鬱結沉重,但還不見什麼病容。略略寬心,便將手上的這張紙遞到趙婧的面前,道:“殿下,此乃範小乙託微臣帶給您的便箋。本來,微臣倒還想著內宮這麼大,想要見著殿下是千難萬難,不想咱們卻不期而遇,也算是天可憐見了!”
趙婧一聽是範宏德託李唐帶進來的,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她就不必為如何處理這封信而煩惱了。而隨即,她心中又莫名其妙地閃過一絲失望。
趙婧強自鎮定地將那張信箋接過,瞥了一眼,臉上頓時又紅了。
這回,李唐臉上也紅了,他訥訥地笑道:“這信箋,他交到微臣手裡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信封的,所以——微臣忍不住好奇,也看了一眼,請殿下寬宥。”
趙婧雖然心中有些羞惱,但看見這信箋上並沒有寫多餘的話,只是約定了明日正午在隋堤煙柳見面,並沒有說其他的什麼溫存的話,心下頓時放心了一些。不過,她還是嗔怪地瞪了李唐一眼,瞪得李唐暗暗心驚。別看這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她終究是皇親國戚,而且還是皇帝趙煦最為寵幸的人,若是她真生氣了要和自己作對,趙煦雖然目前很難離開自己,卻也不是不可能對自己下黑手的。
正在此時,忽聽邊上一陣喊道:“殿下,公主殿下!”趙婧臉色一變,有些急切地輕聲說道:“你還不趕快回到東書房的門口?”
李唐見趙婧非但不怪罪,反而讓自己回去,顯然是想要避嫌,自然沒有不願意的,他連忙點點頭,轉身回到了書房的門口。
隨著那喊聲的越來越近,那邊小徑上出現一個俏麗的小宮娥。看見趙婧,那小宮娥連忙笑道:“奴婢一猜長公主定在御花園中賞花,果然是一猜即中!殿下快隨奴婢來吧,娘娘已經派了好幾個人來找殿下,一直沒有找到,所以就派了奴婢來,也算是奴婢運氣好,剛出來就找到了,誒——那裡站著的那個,是誰啊?外臣豈能隨便進後花園的,還一個人站在那裡!”
趙婧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回過頭去,臉色立即變成另外一種鄙夷,她故作不屑地瞥了;李唐一眼,道:“聽說這人便是幫官家治病的那個新科探花李唐。官家對他也太過寵幸了,也不想想這內宮禁中是什麼地方,就這樣隨便讓一個人站在這裡,我本來還是很有遊興的,一見有個外臣站在這裡,便什麼遊興都隨風散去了!”
李唐在那邊聽得鬱悶不已,暗忖道:“公主啊公主,撇清就撇清吧,你也不用說得這麼狠吧,好像我站在這裡是我願意的一樣,而且我也沒有那麼有礙觀瞻吧!”
那宮娥素來是在太后身邊服侍的,顯然也不怎麼害怕趙婧,便饒有興趣地回頭看了李唐兩眼,然後在趙婧耳邊輕聲說道:“殿下,那人——依奴婢看來,也還算不錯,長得儀表堂堂。而且他即能中探花,也說明他肚子裡還是有些物事的。奴婢還聽說,這位探花郎對付女子是很有一手的,很多女子為了他甚至都不惜和父母家人決裂,你也可以想見他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