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對秦城開口的回報,郭希希一路上端茶倒水,儼然僕從行徑。
對於前者,秦城一般將皮球踢給絕對樂意效勞的秦慶之等人,讓他們可勁兒的吐唾沫星子。對於秦慶之這些常年生活在軍營中的軍士來說,本就難得接觸到外面的女子,就更別說還是一看便能讓人驚豔連連的姐妹花。所以這些純爺們就有些把持不住,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對此,秦城很能體恤下屬。而對於後者,秦城一般則輕描淡寫帶過,即便是一段明明跌宕起伏的故事,也能給他講的極端乏味,讓人聽了禁不住生出打瞌睡的衝動,這倒是把秦慶之給急壞了,有些事他親身經歷過,十分清楚其中的精彩,奈何秦城不讓他開口,他自然就只能乾嚥口水。不過一想到年前除夕大軍凱旋時那位站在城頭等候秦城的紅衣女子,秦慶之也就釋然了,畢竟那位紅衣女子的風采,可是讓整個騎兵部都為之傾倒了的,想到這,秦慶之在心裡讚道:想不到將軍還是難得一見的專情好漢子!
但是即便秦城言語平淡,郭希希依舊熱情不減最初。
比至於郭希希對秦城,郭鼕鼕的興趣更多的倒是放在對自己的刀上。因為跟秦城這些官軍隨行,郭鼕鼕和郭希希如今也不用把自己的刀劍掖著藏著,郭鼕鼕的刀,郭希希的劍,如今都明目張膽露在外邊。
每當郭希希有話沒話找秦城搭訕時,郭鼕鼕則是凝視著自己手中的刀,玉手不時在刀鞘上輕撫而過,時而凝神沉思,時而抬頭望天,美豔的臉上總有揮之不去的凝重,好似在她手中的,不只是一把刀那麼簡單,而是某種值得她託付全部身心的東西。
作為一個武痴來說,郭鼕鼕在看刀之餘,也看秦城。那架勢,分明就是想和秦城切磋一番。郭鼕鼕自從那日見識了秦城在白大北店外秦城殺人的刀法之後,偶爾看向秦城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絲炙熱一絲戰意。估摸著這小女子也是幾次三番想開口提出跟秦城過兩手,只不過是礙於秦城的身份沒有說出口而已。對於沉迷武道的人而言,跟高手交手的慾望總是很強烈的。
郭鼕鼕如此神態自然逃不過秦城的眼睛,不過秦城只是覺得有趣,倒也沒有其他想法。一個能將刀法演繹的霸氣不差於陽剛男子的女子,秦城也有些好奇,但是也僅止於此。秦城倒還不至於主動提出和郭鼕鼕切磋切磋。
郭鼕鼕不說,秦城也不言,兩人就這樣默契的沉默著。
……
而到了子長城,原本平靜祥和的隊伍,忽然生出幾分詭異來。
這詭異不是來自於外界,也不是來自於秦城等人,而是來自於郭鼕鼕和郭希希。
到了子長城,眾人的行程也就過了一半。子長城位於中原腹地,又是郡城,熱鬧繁華遠非乾桑城可比。城市越繁華,人便越多;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也就多。
若郭鼕鼕和郭希希都是老江湖,她們或許能將自己身上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異樣完全掩蓋住,但是如今,雖然兩人都有所掩飾,但是郭鼕鼕眉宇間散之不去的鄭重和郭希希時常的沉默,都讓秦城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過,也僅僅是不同尋常罷了。
子長城的驛館比之城中一般酒店都要大的多,也要富麗得多,驛館中人來人往,各色人群湊在一起,或笑談,或細語。
身處其中,秦城不禁感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大漢盛世,名不虛傳。
到得驛館,日已暮,月如初。
眾人洗去一路風塵,吃過飯,也就各自回房去歇息。
郭鼕鼕和郭希希同住一房,這一路來也是夜夜如此。
房內,一燈如豆,兩張臉湊在一起,一張冷豔,一張俏皮。
“希希,你這是在玩火!”郭鼕鼕看著自己的妹妹,有些惱火。
“火已經燒起來了,若不想被火燒死,便只能與火共舞!”郭希希絲毫不避讓郭鼕鼕惱火的眼神,聲音有幾分鏗鏘。
郭鼕鼕看著自己固執的妹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可這把火,燒得只是你一個人。”
“姐姐不在火中,怎麼就知道這火燒得不是兩個人?”郭希希反問道。
“正因為我不在火中,所以看得更清楚。”郭鼕鼕輕輕嘆了口氣,“趁早收手吧,免得夜長夢多。玩,也得有個限度。”
郭希希突然笑了,笑的很暢快。在郭鼕鼕皺起眉頭的時候,郭希希這才道:“姐姐,妹妹這回可是認真的。”
“認真的?”郭鼕鼕被氣樂了,“小屁孩兒一個,知道什麼是愛嗎?”
“我已經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