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晶。
伊稚斜大怒之下,將靠近自己的幾個漢軍將士斬殺,拍馬趕上秦城,長刀斬向秦城的後脖頸。
秦城手中的環首刀不知何時已經豎立在背後,以刀身拒刀鋒,同時身體前趴。
長刀貼著秦城的盔甲劃過。
秦城順勢揮刀,刀鋒由後而前,由下而上,直取伊稚斜面頰!
伊稚斜策馬秦城身側,與秦城展開近身肉搏!
兩千餘漢軍輕騎衝入匈奴騎兵軍陣,頓時激起無數血花在空中綻放,人喊馬嘶,冷刀劈斬,血肉橫飛,霎時間雪地就被染得鮮紅,鏖戰中的軍陣,四處不時有斷肢殘骸飛起,落下,站馬不時傾倒,騎士們從馬上打到馬下,又從馬下打到馬上,場面一片混亂,畫面一片血腥。呼喊聲,慘叫聲,馬嘶聲,兵器的碰撞聲,鮮血的迸射聲,交錯而成一首別樣的交響樂。
千餘漢軍衝擊的方向,早已被伊稚斜佈下重兵,與秦城爭鬥數年,彼此早已十分了解,因而漢軍衝的雖然勇猛,終究無法衝破重圍。
畢竟,敵人太多了。
衝擊受阻,雙方便陷入了混戰。
從空中俯瞰,便可見匈奴騎兵在外圍圍成了一個多層的包圍圈,漢軍被死死困在裡面。
生命在這一刻變得分外脆弱,鮮血除了彰示榮耀,也彰示死亡。
“秦城,枉你一世英雄,最終卻免不了因功高震主,被劉徹拋棄的命運!”伊稚斜見一時難以佔到上風,便展開心裡攻勢,“看看你身邊這些漢軍,哪裡比得上你驃騎軍戰力的一半?要是你驃騎軍在此,本單于又如何能將你陷於重重圍困之中?哈哈……”
秦城冷眼相待,眸子裡充斥著不屑,手中環首刀攻勢不亂。
伊稚斜見秦城不言語,繼續道:“山東王國亂,遼東朝鮮亂,劉徹用驃騎軍卻不用你這個驃騎軍主將,西域亂,劉徹寧願遣公孫*這個飯桶來送死,也不讓你出征。三亂並舉,西域兵敗,劉徹用無可用,最終才給了你不萬輕騎來敷衍我大匈奴,哼,真是找死!大匈奴的勇士豈是你不萬輕騎便可戰勝的?”
秦城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眸子裡除了不屑,就剩下冷靜。
風雪終於停了,灰色的雲層中彷彿有太陽光傾灑出來。
“枉你秦城富國強兵,讓漢王朝雄霸天下一場,最終不過是連自己的小兵都保不住,真是可笑至極!”伊稚斜繼續諷刺。
秦城得空瞥了一眼天空,若有若無的陽光微微刺眼。
漢軍與匈奴的鏖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時辰到了。
突然,秦城眼中精光爆閃,環首刀突然爆發出兩倍之力,一刀劈斬而下,伊稚斜舉刀格擋時,手臂一麻,長刀差點兒脫手,身子一斜,差點兒栽下馬來。
連忙撤馬後退,伊稚斜心中大驚,眼中閃過驚異之色。
這秦城,竟然能突然爆發出如此強悍的戰鬥力?
秦城長刀一橫,立馬而起,響亮的馬嘶之後,大喝一聲:“燕雲十八騎何在?”
“在!”秦城周邊不同的方位,十八聲響亮的回答幾乎是同時響起。
“隨我殺出重圍!”秦城長刀向前一引,一馬當先,飛奔而出,在他身後,隨著十八聲響亮的馬嘶聲,十八騎兵猛然衝出,如同天神下凡,將阻擋的匈奴騎兵悉數斬落馬下,緊隨秦城而去。
十八騎身後,其他漢軍將士死死守住靠近十八騎的通道!
“燕雲十八騎?”伊稚斜被秦城一刀逼開,眼看著秦城從身前呼嘯而過,大驚失色,急忙大聲招呼匈奴騎兵道:“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
秦城戰馬披甲,人舞長刀,縱聲馳騁,所到之處,無人能擋其兵鋒,當真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身旁燕雲十八騎快如鬼魅,狠如閻羅,兵鋒所向,攻無不克!
馬,是汗血寶馬,人,是驃騎精銳。
如同之前無數次鑄造奇蹟般的榮耀一樣,這一回,燕雲十八騎,再次護衛著他們的主人於亂軍中殺出重圍!
一行十九騎,所到之處,鮮血透白雪!
正在匈奴騎兵的包圍中苦苦奮戰的漢軍輕騎,眼看著秦城突圍而去,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下一刻,這些漢軍騎兵,如果打了雞血一般,變得異常亢奮!
只因他們知道,生命最後的時刻來臨了!
這是他們作為軍人,最後戰鬥的時刻了!
但這是榮耀的時刻!
因而他們心知,在二三十里之外,有著他們的一萬八千驃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