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下又道:“秦城,衛青,這兩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對我等而言倒是個麻煩。”
“是,確實如此。”餘瑞之恭敬道,頓了會兒又道:“鮑管那老小兒前日去了長安,趁機向大漢皇帝大表忠心,並且還請大漢皇帝派遣官員到南越任職佐政。”
“這老小兒這回倒是學乖了。”餘善笑著說道,言語中卻有不加掩飾的不屑,“鮑管不足為慮,你且說說王城近來動靜如何。”
“人心惶惶。”餘瑞之道,“騶醜趁我等實力大損之際,四處拉攏人手,或是許之以諾,或是用之以高位,或是厚利以誘之。眾臣看不清當下形勢,以為咱們一蹶不振,加之騶醜軟硬兼施,不擇手段排除異己,大多投了過去。短短時日,騶醜實力大漲,咱們的勢力,除卻一些死忠,外圍官員已經所剩無幾了。”
餘善聽了餘瑞之的話,情緒並沒有很激動,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騶醜被咱們壓得喘不過氣這麼多年,一日翻身,自然變本加厲,這不足為奇。你告訴下面的人,不用慌,沉住氣,不消多久,咱們便可以捲土重來。不用說他騶醜一個rǔ臭味乾的小子是否鬥得過咱們,便是那位大漢的皇帝,也不會放任他騶醜一家獨大控制閩越,所以即便是咱們不動,也會有人幫咱們動。到了咱們重見天日的那天,本王決不允許那些牆頭草有好日子過!”
“我王料事如神,瑞之敬佩,這些話我會一字不差的傳達給下面的人。”餘瑞之領會了餘善的意思,應諾道。
餘善放下魚竿,站起身,看著頗為寬闊的湖面,停頓了很久,才道:“那大漢皇帝倒是想得挺好,利用本王和騶醜相互制約,最終將閩越主動權握在手裡。哼,若是本王如此不濟,連個小娃娃都對付不了,豈不是白做了這麼多年的東越王?”說完餘善轉過身看著餘瑞之,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多跑跑,讓咱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好好積攢實力,不要看著騶醜蹦躂的歡快便沉不住氣,等待時機一到,本王自會帶他們一舉奪回閩越的大權!高官顯爵,財富美人,都是咱們的,跑不了!”
“瑞之明白!”餘瑞之應道。
“對了,本王給淮南王寫了封回信,你派得力人手捎給他。”餘善又道,“這事兒要做的隱蔽,不能讓別人發現蛛絲馬跡,否則我等大業休矣!”
安排完這些事之後,餘善自顧自笑了,“四面圍攻,裡應外合,我倒要看看,這位大漢皇帝到底是不是真長了三頭六臂,能夠應付得來!”
“百越的事,最終還是要百越的人自己解決,外人休想插手!”
。。。。。。
長安未央宮。
“此番出征,大軍糧草消耗甚巨,加之去年出征發兵六萬,耗時近月,去歲兩倉所增存的糧食已經耗去近半,若是長久以往,便是天下糧倉再如何飽滿,恐怕也難以支撐。”汲黯正在苦口婆心的對一臉不耐煩的劉徹諫言,“如今河朔之地已然收復,匈奴國力大損,我大漢幾十年來的怨仇也算是得以消解。當此之際,老臣肯請陛下止刀兵,與民休息,著力內政。陛下應當知道黃河之水近年來屢次絕提,屢整不絕,正是需要財力物力人力修繕的時候,且南方諸地擴充套件不少,也正需要著力處理。。。。。。”
汲黯在一旁喋喋不休,劉徹早已經聽得昏昏欲睡,若不是劉徹這些天心情大好,汲黯在這個時候進言,他可能早就佛袖而去了。
宣室殿外,老侍春陀快步走過來,遠遠聽見殿內有慷慨激昂的聲音傳出,便問門口的小侍:“汲黯大夫還在裡面?”
“是。”小侍道。
春陀嘆了口氣,略顯焦急,“秦將軍和衛將軍都已經來了多時,正等著陛下召見了,這汲黯大夫怎麼一連說了兩個時辰還不走?”
小侍看出春陀的不耐和無奈,深以為然,“要小的說,汲黯大夫也真是不懂事,老大的人了,怎麼就不知打進退呢?現在正是陛下對匈奴用兵大勝的當口,在這個時候勸陛下見好就收,這不是不識時務麼?”
“嘿!”春陀頓時有些生氣了,“你小子懂什麼!這些事也是你能議論的?就不怕我撕了你的嘴?”
小侍乾笑兩聲,好不尷尬,心道你老不也是這個意思嗎,怎麼就看不出來我這麼說是在拍你馬屁?
春陀jǐng告了小侍一聲,還是走了進去,對正一手撫著額頭看上疏的劉徹道:“陛下,兩位大將軍已經等了很久了。”
“哦?”劉徹聞言,竟然露出一絲如蒙大赦的輕鬆神色,“那還不叫進來?”
“諾。”
汲黯的話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