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沒有哪怕一點喧譁聲,只有一片奇特的靜。但這種靜非但無法讓人安寧,反而更感覺到異樣地恐怖。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幾乎無法呼吸的壓抑感,讓人透不過氣來。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夏侯淵卻遲遲不肯發動攻擊,這讓馬謖有些意外。
“殺!”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承受不住這種壓抑,吼出了第一嗓子。隔河對峙的寧靜幾乎在一瞬間被打破,原本靜止不動的的曹軍士卒,宛如成群結隊復活的雕像一般,在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齊聲暴喝著開始了攻擊。
無數簡陋的排筏被曹軍士卒抬在肩膀上,一窩蜂似的衝到河邊,卻又彼此之間巧妙地留下一絲縫隙,並沒有顯得磕磕碰碰,隨即在一個個巨大水響聲中,這些排筏被扔進了河中,後繼的曹軍士卒迅速登筏,準備強行渡河。
“殺!”看到這一幕,馬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開始下令。拒馬後面早已蓄勢待發的一排弓弩手,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內,完成了發射的動作。鋒利的狼牙羽箭破開空氣,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嘯叫。狠狠朝渡河的曹兵覆蓋下去。
排筏上的曹兵自然不會甘心當活靶子,見到羽箭襲來,當下齊齊舉起手中皮盾。下一刻,箭矢擊打皮盾的聲音就“乒乒乓乓”地響起,間或地還傳來十數聲悶哼慘叫,以及巨大物體落入水中的聲音。
第一輪羽箭射出去之後,馬謖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這些羽箭實在是有些雷聲大雨點小,好多都是沒能夠命中目標。嘛時候自己麾下計程車卒射箭的水平,變得這麼垃圾了?馬謖抬頭一看,終於是發現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此時正值白日當頭,馬謖他們是面朝東面展開防禦。太陽早上升起來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此時已經是極為毒辣,耀眼的陽光下,人幾乎是無法往東面直視了。其他的人倒還罷了,但是那些弓弩手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他們無法睜大眼睛進行瞄準。只能靠著自己的直覺,往對方的軍陣之中射箭,效果自然是差強人意了。而且今天早上的西風頗為強勁,吹得弓弩有些準頭稍偏。
看到這裡。馬謖也是不得不佩服夏侯淵,能將戰場的天時地利應用得出神出化。不愧是曹操麾下的第一名將。相比之下,自己的經驗和他相差太遠。沒有注意到這些細微末節的東西。不過馬謖不會一味地自哀自怨,當即冷聲道:“傳令下去,河北的弓弩手停止放箭,讓箭樓上計程車卒放箭,居高臨下給我狠狠地射這幫狗孃養的,讓後軍給我把秘密武器拿上來!”
“諾!”自有士卒答應不提,隨即河邊的弓弩手停止了射擊,但是在兩座新建的箭樓上,另一波弓弩手開始了還擊。居高臨下的他們,由於基本上是俯視對手,因此一時間倒不需要太過擔心那耀眼的陽光。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逼迫得渡河士卒幾乎是連氣都喘不過來。由於夏侯淵部是為搶佔街亭,一路上輕裝而來,根本不及攜帶鐵盾這種重型裝備,那些搶灘登陸部隊所用的盾牌,也只是用樹木粗糙打造,防禦效能極低。面對這樣恐怖的箭雨,生命的火光簡直是猶如風中之燭,隨時有可能熄滅。
只捱打不還手顯然是很鬱悶的事,因此夏侯淵一聲令下,曹軍的弓弩也開始了咆哮,成千上萬的羽箭不甘示弱地飛起,反壓制向河對面的弓箭手。交錯飛行的箭矢不時地在空中碰撞,擊打出無數的星花。但是比起劉軍,他們的運氣更加不妙,越來越強勁的西風讓他們的箭矢射程大打折扣,造成的傷亡更是微乎其微。
岸邊的一處土坡上,夏侯淵目無表情地看著這場規模不大,但是激烈異常的戰鬥。夏侯淵很清楚,自己碰上了硬骨頭,對方的防禦陣型很可靠,短時間內絕對可以壓制住自己的攻擊。但是他對自己計程車卒也很有信心,或需要花上一點時間,或許要付出一定的傷亡,但是最終的勝利肯定是自己的。只要突破河水殺到岸邊上,那些拒馬根本就攔不住自己麾下的精銳士卒。一次衝不破,就繼續多來幾次,只要把敵軍殺傷,最後防禦力量弱了,自己肯定能突破防線的。
事情的發展證實了夏侯淵的眼光,在經歷了艱苦的划船之後,付出一定傷亡計程車卒們終於是靠近了對方的岸邊,準備登陸作戰。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對方軍陣突然分散開來,數臺奇形怪狀的東西被推了出來。這東西大約半人高,長約一人左右,旁邊還有兩根長長的杆子,前面則是伸出一根長長的管子。下面還安裝了四個輪子,看樣子像是輛奇形怪狀的車子。
夏侯淵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在這時這七八臺東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