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口攀談了幾句,孟達倒也是個謹慎的人,和馬謖說話的時候一點口風不漏,只是去求見劉備。當下馬謖引著他去見劉備,而文聘卻是監視著孟達帶來的那5000人。等馬謖引薦完畢出來時,卻見文聘還是如臨大敵。
“仲業兄,為何如此緊張呢?”馬謖有些好笑地問道。
文聘聞言一愣,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後,這才壓低嗓子道:“我看此人眼神閃爍,行跡也有些可疑,劉季玉派他來,莫不是有什麼詭計?”
“唉,他當然形跡可疑了,他和法正是一路的!”馬謖嘿嘿一笑道。文聘聞言頓時表情極為古怪,錯愕之後卻是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劉季玉帳下盡是這般吃裡扒外的人物,此次取川只怕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但願如此吧!”馬謖隨口答道。歷史上劉備取川花了整整三年,其中光是攻克雒城就花了一年的時間,連龐統都搭上了一條命,因此不得不從荊州兩次調兵,從而給了東吳可趁之機。現在自己親臨此間,可不能坐視劉備再犯這樣的錯誤了,無論如何也要速戰速決,儘量節省時間。
不說這邊馬謖等人一路往西川腹地而去,此時在成都,益州刺史劉璋也是志得意滿,在三萬士卒,以及張松等益州官員的簇擁之下,前去涪城迎接他的同宗兄弟。
第九章 忠言逆耳
劉璋此時自然有足夠的理由可以去得意,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一個足夠強悍的幫手,可以幫他搞定在漢中的那個可惡的張魯。這樣一來的話,只要解決了這個隱患,那麼自己就能繼續在這成都,舒舒服服地享受著那原本就屬於自己的一切榮華富貴。在他身後,張松、黃權等西川官員全部都是悉數在列,一個個的或是跟隨一同前去涪城迎接劉備,或是送劉璋上路。
只是劉璋沒有想過,這世上豈有這麼便宜的事呢?天下聞名的劉備,怎麼會甘心來給聲名不顯的他做一個區區的打手呢?
當然了,劉璋自己沒想到,不代表蜀中個個都是沒腦子的人。就在劉璋的車仗走到成都的城門口的時候,圍觀的群眾突然一陣驚呼。劉璋納悶之餘,連忙眯著眼睛往前看去,卻見洞開的城門之處,有一個東西正自被繩子吊著掛在城門樓子上。乍一看沒看清楚,等到再走近一看,似乎是個人掛在那裡。
“主公,那裡好像是個人掛在那裡啊!”張松也發現了城門口的異常,就在這時黃權快步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看清楚之後,頓時也是臉色大變:“主公,是王士連在那裡啊!”
“什麼,王士連?”劉璋聞言大吃一驚。黃權所說的這個王士連,自然就是劉璋的部下,益州從事王累了。自從劉璋決意請劉備入川助戰,這個王累就屢次勸諫,要劉璋不要引狼入室,甚至因此觸怒了劉璋。今天劉璋去涪城迎接劉備的時候,群臣一起送他上路,臨走的時候黃權等人誰都沒見到這個王累。眾人只當他是勸諫未果,一氣之下躲在家裡不出來了,誰知道現在他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這麼一搞,不止是劉璋,就連一向還算饒富機智的張松,都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雖然不知道這個王累要幹啥,但是直覺告訴他,王累要做的事肯定是對自己不利。定了定神,張松這才開口道:“主公,王士連身為官員,行事如此荒唐,真真可惡。主公萬不可姑息,還需嚴懲!”
不等劉璋回答,一旁的黃權已經開口道:“主公,王士連雖然行事未免有些舉止失儀,但是他對主公絕對是忠心耿耿,今日此舉必然是事出有因。還望主公暫且寬宥其罪,待得事情真相弄清之後,再行懲處不遲!”
張松是個聰明人,但是黃權也不笨,他這一開口,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所在:王累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劉璋就是再糊塗,也不會在還沒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的情況下,就把王累怎麼樣,這一來張松的話可就沒什麼殺傷力了。
“那好,公衡,你快去給我看看,究竟這個王士連在搞什麼花樣!”劉璋畢竟不是沒腦子到家的人,聞言也是暫且採納了黃權的提議。後者得令之後,連忙一溜小跑跑到城門樓子上面,昂著腦袋和吊在半空中的王累交流了幾句。具體說的是什麼,劉璋和張松隔太遠都聽不清楚,不過眼看二人沒說多久,王累就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遞給黃權,後者拿在手裡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呈給劉璋。
劉璋滿腹狐疑,展開一看:益州從事臣王累,泣血懇告:竊聞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昔楚懷王不聽屈原之言,會盟於武關,為秦所困;今主公輕離成都大郡,欲迎劉備於涪城,恐有去路而無迴路矣。倘若能立斬張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