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全身而退……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想到這,賀緲眉心稍稍鬆了鬆,微微側頭,直到看著陸珏領人衝進了山林,才終於移開視線,看向星曜受了傷的手。
“這是……”
星曜垂下眼,緩緩張開手,手心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正在往外不住的滲著血,“被韁繩勒破而已,是我無用,連匹馬都馴服不了,給陛下丟臉了。”
“你別這麼說……”
賀緲心裡不是個滋味,又突然想起什麼,一個稍稍帶了些凌厲的眼神穿過湧來的人群,掃向落在最後的賀琳琅,“是有人存心為之。”
晉帝晉後走到近前,瞧見星曜的傷勢,又往謝逐衝出欄杆的方向看了一眼,面面相覷,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們的確想到賀琳琅是有別的企圖,也知道那烈馬是野性難馴,卻也沒想到竟是如此危險,就連謝逐都難以控制,若是晉帝剛剛一意孤行……
被賀緲那冷冰冰的目光掃了一眼,賀琳琅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勉強維持著面上的淡定,朝身邊的人叱了一聲,“太醫呢?還不喚太醫!”
說罷,才轉向賀緲等人,抿了抿唇,最終屈膝跪下,“烈馬難馴,竟發狂至此,幸好今日不曾傷及晉帝陛下,否則臣萬死難辭其咎……還望陛下恕罪!”
晉後冷笑了一聲。
賀緲心裡一咯噔,忍不住攥緊了手。
想著今日萬幸傷的不是晉帝,若沒有臨時換上謝逐,義父真的受了傷,義母又是個瑕疵必報的性子……
“陛下!”
遠遠的,陸珏突然駕著馬疾馳了回來,那火急火燎的樣子看得賀緲兩眼一黑,隱約已經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
“陛下……”
陸珏跳下馬,幾步衝到賀緲面前也在賀琳琅身邊跪下,欲言又止。
“……說。”
賀緲微不可察地向後踉蹌了一步,聲音開始輕微顫抖。一旁正被太醫包紮手傷的星曜眸光閃了閃。
“謝大人……”
陸珏動了動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謝大人墜馬,昏迷不醒。”
… …
謝府。
原本放晴的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深濃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天際陰雲密佈,隱約傳來轟隆雷聲。
清和院內人來人往,卻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靜得就連屋門被從內推開的聲響都格外刺耳。
賀緲從裡面走了出來,卻沒注意腳下,被絆了一個踉蹌,幸好旁邊的玉歌眼疾手快扶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