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射擊,保證機密。”高橋師團長果斷命令道。
他認為,這是支那空軍從西線過來增援江岸機場的,會直接飛往機場,不會轟炸他們,這是傍晚時分,能見度很差,要轟炸的話,也是江岸機場上的空軍戰機起飛隨行人物好像更恰當吧?
高橋師團長的思維沒錯兒,所以,官兵們都執行了命令,炮兵甚至下令停止工作,停止高射炮兵的瞄準。
然而,高橋師團長錯了。
飛機編隊很快飛臨日軍高橋師團炮兵陣地上空,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投擲下大量照明彈,晃花了日本炮兵的眯縫眼兒,接著,轟轟轟轟,一連串的炸彈和白磷彈傾瀉下來。
最初掉下來的是白磷彈,在近空爆炸,發出恐怖的爆破音,相當於空爆彈的效果,讓周圍日軍一陣惶恐,不過,爆炸威力有限,只是催生出一百多塊白磷模組,迅速燃燒,發出恐怖的濃烈煙霧,向地面撒落。
一顆白磷彈,就是一大片區域,雖然降落的速度慢,可是,數量太多了,場面非常震撼,給人的感覺就是漫天火雨,鋪天蓋地,你茫然無法躲避,必死無疑一樣,可以癱瘓人們的鬥志。
其他炸彈,接踵而至,近空地面以後,下落的速度超過了白磷彈,轟轟轟,爆炸了。
榴霰彈,裡面裝著大量鋼珠,三角劍芒的鐵片,鐵釘,一旦爆炸,馬上四面開花,將成百上千枚鋼鐵碎片,炸起來,用幾乎槍彈一樣的初速度發射,擊殺和穿透數,米,數十米範圍的人體目標,毫不猶豫。
接著就是汽油…凝固燃燒彈,在西線長江戰區的地盤內,大量配製以後,掛載使用。
“我炸,我炸!”轟炸機上,投彈手多數是中國人,一邊投彈,一邊解氣地大聲呼喊。
觀測員努力地觀察著效果,即時糾正提醒,機械師也加入了戰鬥。
一枚枚炸彈,翻滾著,蹦跳著,利用飛機速度的慣性,朝前斜下去,發出淒厲的呼嘯聲,沒入了黑暗,隨即,下面就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沖天的火光,或者是白磷彈那種漫天火花,絢麗無比。
一個投擲過程,還沒有完成任務,飛機編隊盤旋迴來,再次轟炸。
“投彈,再次投彈!”各個飛機上,都聽到了無線電臺傳來的命令。
投彈手馬上工作,拼命投彈。將炸彈投擲完畢以後,飛機編隊竟然沒有走,繼續盤旋著,用機載機槍和機關炮猛烈掃射。
烈火熊熊,一片哀嚎,地面上,日軍高橋師團的炮兵聯隊,被烈火吞沒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
“嗚嗚嗚,媽呀,天皇呀。”
“嗚嗚嗚,啊!救命。”
炮兵聯隊長鬱悶的要死,這他麼也忒神奇了吧?黑咕隆咚的晚上,從天空能看清楚地面這麼小的目標?為什麼挨炸的是我?為什麼不是龜山,蛇山上的重炮兵基地?
地面上的大火太厲害了,區域性的火焰溫度高達上千度,將日軍燒得一片焦黑,慘叫不迭。
日軍炮兵陣地,雖然隱蔽在街市之中,不僅沒有躲避危險,反而被炸得更慘,大量房屋街區,阻擋了日軍的逃避,狹窄的空間,讓火焰和殺傷破片威力更大,大量日軍活活燒死在街道上,一些房屋也被點燃,成了極佳的燃料,助長了火勢。
幾天沒有下雨,高溫潮溼的武漢地區,這幾日比較乾燥,於是,那些房屋的火焰,不受任何阻礙,即使大量磚石水泥建築,也是枉然。
日本二等兵波多野結衣,咳咳,是這位女郎的祖上之一吧?是這次戰場上的見證人,幾十年以後,從中國戰俘營出來,融入了社會正常生活,還心有餘悸,刻骨銘心。
“那一天,太可怕了,大火從天而降,準確地砸到我們頭上,師團長不讓我們打,說中國飛機根本看不到我們,我們要好鋼用在刀刃上,準備對機場進行打擊,我的炮長說,等支那飛機降落以後,我們打機場,這些飛機都會全部完蛋,現在打,浪費炮彈。”
“我們用的是一門75毫米山炮,已經架設好了,單等命令就射擊,可是,我們沒有了機會,大火把火炮吞噬,不知道什麼火,燒得特別猛烈,炮彈都燒爆炸了,我們的炮長和炮手,從給我頭上飛了過去,我蹲在地上,捂緊耳朵,還是被震地昏死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街道上到處都是慘叫哀嚎計程車兵,有的在地上爬著,哭著媽媽,有的成了半截兒,好多胳膊腿兒呀,腸子內臟等,在枯萎的樹梢上和房屋的磚石廢墟上懸掛,”
“我的腿被炸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