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可能是因為,容隱知道她在哪,所以心是安定的,所以可以不找。
她說,可她是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眼睛還看不見,若是容隱見了,不可能,會不管。
所以,她在暗示,他,是容隱。
他白眼狼是容隱。
所以容隱不需要急躁,因為她江雪玥,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這個猜測……
男人的眼眸微閃,唇角微微勾著,他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卻是閒適的提醒她。
“你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恰好,他現在和太子爭的厲害,很多時候,都無暇顧及你,加上,他收到了一點訊息,說後宮有人在針對你,就是派人去尋你,為了你的安危,他也絕不敢亂來。這個解釋,你還滿意麼?”
江雪玥咬了咬唇,“可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男人眸底暗晦不明,“都已經分開了,你連他身上的味道,都還記得?”
她沒有回話,卻是指出了,另一個證據。
“我喚你容隱,你毫不思索的應了。你喚我雪玥,用的語氣語調,和容隱的一模一樣。他又不來找我,而你又知道我的所有事情,難道我還不能懷疑一下,你究竟是不是他?”
她之所以昨天不問,就是因為還不夠確定。
她要等著一個外人來,向那個人著重打聽容隱的情況。
否則,她不敢確定,白眼狼就是容隱。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她又隱隱在動搖。
也許,容隱真的只是,太顧及她的安危,才不敢輕易出手……
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信的。
可是,白眼狼既然說到了後宮有人,在針對她,那,,到底是有幾分真實性的。
畢竟,她武藝全廢,還眼瞎了不是自己玩出來的。
她很清醒的記得,自己是因為情蠱發作,渾身無力,才被人有機可乘。
然而,她的情蠱在幾個月前,就被容隱解了,她對容隱的需要,也只有在臨近十五,或者十五的那天,特
別的強烈,但經過這幾個月的磨合,她已經可以在十五那一天,對自己的情蠱發作,有一定控制能力了。
又怎麼可能,會在大白天,突然就情蠱發作?!
這其中,自然是有人做了手腳。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又是怎樣做的手腳。
她是醫者,很多毒藥之類的東西,她都知道怎麼分辨。
可催發情蠱,蠱毒一事來說,她還真不擅長。
怎麼著道的,她也不清楚。
但,她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對她下手的人,一定在安平侯府。
男人似乎不太在意她對他的懷疑,薄唇反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還有江雪玥看不見的寵溺意味在其中。
“我說了,你可以把我當成他。要不要懷疑,都是你自己的事情。這樣似乎,還是我佔了些便宜,畢竟,是你自己說的,只有容隱能動你。”
若她把他當成容隱來看的話,豈不是,就等於他也是容隱……
既然如此,那他碰她,就足以名正言順了。
江雪玥的面色一僵,她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見她又開始沉默著不說話,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姿勢優雅而閒適的坐在她的對面,手重新拿起,不知何時放下的飯菜,一口一口的餵給江雪玥吃。
江雪玥不能確定,白眼狼究竟是不是容隱,自然也不敢真的和他對著幹。
何況,照白眼狼這麼說,他多半,不會是容隱。
她默默的吃著,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又抬了抬眸,不緊不慢的問。
“你昨晚不是說,會有人過來給我看眼睛?”
她給自己把過脈,但可惜的一點就是,醫者,不能自醫。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被毒瞎的,但是,她沒有辦法具體的知道,到底是什麼毒,迫使她的眼睛至此。
因為她看不見自己的眼睛,眼球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所謂,望聞問切,其中,她只能做到切。
那又有什麼用。
男人面不改色,“他突然有點事來不了,再等幾日罷,我不會讓你,一直看不見的。”
江雪玥冷冷的笑了笑。
“我倒是覺得,你就是想讓我一直看不見,好讓我離不開這裡是罷?其實我已經失去武藝了,你是知道的,人在江湖,沒點傍身的東西,實在是難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