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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魄初生秋露微,銀燭幽光,夜涼如水,芳菲盡落風蕭索。
懷寧侯府在夜色中沉格外沉寂,徐硯琪有些睡不著覺,索性穿了衣服在院中走動。
走至湖邊時看到不遠處的人影,仔細望去竟是朱霆,徐硯琪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原來是三弟在此,硯琪有禮了。”
朱霆看到徐硯琪對著抱了抱拳:“大嫂。”
見朱霆喚了聲後便又背過身去不再說話,徐硯琪又道:“三弟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可是和弟妹發生了口角?”
朱斐眉頭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大嫂怎會有此一問?”
“如今已是入夜,三弟不在自己房中歇息,反而一個人獨自站在這兒,難道不是夫妻之間發生了口角?”
朱斐勾了勾唇:“照此說來,大嫂如今出現在此處豈不也是同大哥起了爭執?”
徐硯琪淡笑:“阿斐是什麼樣的人三弟應該比我清楚,我們兩個哪裡會有什麼不睦,我不過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如此倒是巧了,三弟我也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罷了。”
徐硯琪將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狀似好奇地問:“三弟腰間的玉甚是好看,不知是在何處買的?我在清原縣的珠寶鋪子裡倒是不曾見過。”
朱霆聞聲低頭看去,手不自覺握住那鴛鴦玉,面色中略顯哀傷:“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塊這樣的玉了。”
“是嗎,什麼玉竟然如此寶貴,不知三弟可否給我看看?”
朱霆猶豫了一下將腰間的玉去了下來,遞給徐硯琪。
徐硯琪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接過來,藉著柔和的月光靜靜端詳,這玉倒是比當初她雕刻時更加圓潤了許多,想來是經常放在手心把玩的緣故吧。
“這玉上的鴛鴦倒是別緻,想來主人雕刻的時候是用了心的,不過卻也算不得什麼極品,三弟怎會說這世上僅此一塊兒?找到這雕刻之人重新雕琢一塊兒應該也不算難事。”
朱霆的目光黯了黯:“大嫂有所不知,這雕玉之人已經不在了。”
徐硯琪聽了一陣嘆息:“如此倒是可惜了,卻不知這琢玉之人是哪位先生,可是我們清原縣的?”
“她不是男子,而是崔記的大姑娘崔玥。”
徐硯琪面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怪不得呢,三弟一直把這玉帶在身上,想來對那崔玥也是用情極深吧?”
朱霆仰面看向天上的彎月:“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只可惜,是我害了她。”
“怎會是三弟的錯呢,崔家的事我也聽到些風聲,是那崔玥自己不知羞……”
“她不是那樣的人!”朱霆憤怒地打斷徐硯琪的話,卻引得徐硯琪心頭微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被誣陷的?可他當初臉上的失望與傷心那麼真實,又豈會是偽裝出來的?何況,他也沒理由這麼做。
徐硯琪還在思索著,卻見一隻大掌不知何時已放在自己的脖頸,如今那五根手指用了幾分力道,卡的徐硯琪有些喘不過氣來,面色也漸漸憋得通紅。她急的用手去拉卡在自己喉間的大掌,企圖將他拿開,卻是無濟於事。
朱霆就像著了魔一般,看著徐硯琪的眼中寒光四射:“說,你到底是誰?究竟想知道什麼?”
徐硯琪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內心一陣心虛:“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怎麼就忘了,朱霆這種城府極深之人豈會被她控制?剛剛想從他口中探出些什麼,當真是件極為幼稚的事情。
“不知道?”朱霆冷笑出聲,“從一開始你便將話題向崔玥身上引,這點小伎倆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朱霆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徐硯琪的臉色也由紅轉白,她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也許便會被他給掐死。
“阿霆,你快放開阿琪,她都喘不過氣了!”朱斐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狠狠地掰扯著朱霆的手。
得了喘息,徐硯琪猛烈地咳了半晌,心中惱火,不悅地開口:“三弟還真是小心謹慎,我不過心下好奇,所以才問起了崔玥之事,三弟的反應這就這般激烈,可不要是做賊心虛才好。”
朱霆這才緩緩鬆了手,面上哪裡還有剛剛的陰沉,反而一臉愧疚地看著徐硯琪:“三弟剛剛失態了,多有冒犯,還望大嫂恕罪。”
任他態度再誠懇,徐硯琪也不願再搭理,狠狠瞪了朱霆一眼轉身便走,朱斐也忙跟上去:“阿琪,你等等我啊。”
想到朱霆剛剛的表情,徐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