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的今日這天氣有多寒冷了。
因為事先已見識過懷寧侯府的奢華富麗,如今再瞧黎王府,徐硯琪倒也不覺得太過驚訝了。其實若仔細比較起來,這黎王府雖說好是皇親貴胄,但與懷寧侯府的府邸比起來卻是差了一點兒的。
由此也看瞧得出,先皇在世時對懷寧侯府是何等的恩寵。
或許正是因為之前風頭太盛,又有著朝中武將們的擁護和支援,為了使如今這個在位三十餘載依然無所作為的聖上安心,老侯爺才不得已遠離帝都吧。
進了黎王府的前廳,眾人便說起了近一年來的情況,黎王和黎王府問起老夫人和夫人的身體狀況也一一作答。
黎王夫婦性子溫和,倒是不曾讓人感到過於壓抑,或有盛氣凌人之感,反而有一種同家人閒話家常的平和。談話時徐硯琪倒是也沒覺得太過拘謹,黎王妃問什麼,她也不卑不亢地回答,倒是讓黎王妃越發覺得這個剛過門的弟妹和她的眼緣。
眾人說了會兒話,朱斐吵吵嚷嚷著讓黎王帶他去看新收藏的什麼小玩意兒,好讓他解悶兒。
而朱瑞璘則是非要拉著林氏在雪地裡滑雪玩兒,眾人拗不過他,便一同陪他去院子裡滑雪。
黎王府的花園算不上太大,但供朱瑞璘來回滑行的地方還是有的,朱善和林氏一人牽了朱瑞璘的一隻小手,朱瑞璘則安靜地蹲下。身子,藉著父母手的力道徐徐向前滑行。
朱窕瞧著有趣,便也跑上前去湊熱鬧,一時間玩兒的不亦樂乎。
倒是徐硯琪和黎王妃靜靜地站在一旁瞧著她們嬉鬧。
“你身上還有傷呢,我們還是去屋裡坐吧,當心著自己的身子。”黎王妃突然扭頭關切地對著徐硯琪道。
徐硯琪笑道:“阿姐不用太過擔心,真的已經沒什麼大礙,現如今都開始癒合了。”
“雖是這樣也還是小心些好,走吧,我這人最怕冷了,權當你陪我去屋裡聊聊天兒,就讓她們自己玩兒吧。”
黎王妃話已至此,徐硯琪自是沒有再拒絕的理由,於是輕輕頷首:“也好。”
☆、第46章
回到房內,為了怕徐硯琪凍著,黎王妃又特意讓人多備了兩盆炭火,二人則圍坐在火邊隨意閒聊。
“你和斐兒大婚時不巧儉兒生了病,連日來高燒不退,我和殿下也是糟心的不行,這才沒有去給你們道喜,你可莫要責怪阿姐啊。”
徐硯琪笑了笑:“阿姐說的這是哪裡話,帝都離清原縣路途遙遠,小殿下又有病在身,自是不能折騰的了。我怎會責怪阿姐呢?”
黎王妃嘆息一聲:“那時候啊,可真是把我和殿下兩個人急壞了,我與殿下成親多年,便只得儉兒這一個兒子,他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留下我們二人可還有個什麼趣兒?”
“小殿下得的是什麼嚴重的病嗎?”徐硯琪過門後隱隱約約聽到過母親和祖母談論此事,只知高儉是得了病,如今看黎王妃這表情,怕是還病的不輕呢。
黎王妃面露無奈:“是天花。”
徐硯琪聽得一驚:“怎麼會……那小殿下現如今怎麼樣了?”天花這種病難纏得很,她小的時候有個手帕交,便是七歲那年身染天花,久病不治,最後年紀輕輕的便送了命。
聽徐硯琪問及,黎王妃欣慰道:“也是他命大,又有宮裡醫書高明的御醫給診治,終於算是度過了難關,如今倒是好好的,身上也不曾留下什麼疤痕。”
徐硯琪這才鬆了口氣:“如此還好,阿姐和殿下這樣好的人,想來老天也是不願狠心奪取你們最寶貴的孩子的。”
二人正說著,卻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被奶孃追逐著便跑了進來,徑直便撲入了黎王妃的懷裡:“母妃,母妃,你快看看儉兒畫的畫像。”
黎王妃笑呵呵地接過來:“呦,我們儉兒畫的這是什麼啊,真漂亮。”
高儉嘟著小嘴解釋道:“這是我們王府的花園,母妃你看,這是樹,上面下了好大的雪。”
聽著兒子的解釋,黎王妃總算是看明白了,不由笑道:“呦,這樹上棲著的是鳥啊。”
“這是喜鵲。”
一旁坐著的徐硯琪也忍不住笑了:“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喜鵲呢?”
聽到徐硯琪的聲音,高儉好奇地看過去,明亮璀璨的雙眸隨了朱家人的鳳眼,很是漂亮。
看到高儉的注視,徐硯琪眯著眼睛笑道:“儉兒知道我是誰嗎?”
高儉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母親,又重新看向徐硯琪,輕輕搖了搖頭,一雙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