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做了這麼多,最後不過是一紙和離書換了一紙休書。
出了顧清禹的房間,我一個人在這慶於莊漫步走著,心在剛剛的那一刻早已經支離破碎,沒了疼也失了痛。
“小姐,姑爺怎麼說!”豎琴從身後跑了上來,擔心地問。
我沒有說話,只是朝她搖頭,扯出一抹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姑爺了,以後我們不用找他了。”
“小姐,你是不是和姑爺吵架了?”
“吵架……”我心裡吁了一口氣,此番他卻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個字‘會’,又何來的吵架。
我覺得有些累,便讓豎琴帶著我回廂房去休息。
平躺在床上,我睜著眼睛看著房頂,腦子裡一幕又一幕地浮現出這一次和顧清禹的見面!
饒是心裡難受的緊,可是細細想下來,總感覺處處透著邪勁兒,那樣的顧清禹不是我的顧清禹!
不行,我什麼都沒問清楚,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就接了他的休書!
他曾說過不要和離,也抱著我說要個孩子……
顧清禹一定是有苦衷,有難言之隱!
對,就是這樣的!
我心裡打定了主意下了床就朝著顧清禹房間跑去,看著那屋裡亮著燈,我快步走了過去大力推門的那一瞬,屋裡的情形驚得我後退了一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全然爆發了,我瞠目看著顧清禹撲在纖纖身上,而那纖纖的手勾著顧清禹的脖子……
我自然曉得這倆人這姿勢是在做什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祝你們早生貴子琴瑟和鳴恩愛百年!”我後退兩步,伸手將被我推開的門一點一點給關上。
關上門的那一瞬,屋裡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我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我將揣在懷裡的休書拿了出來,撕成了碎片丟在這門外。
休書?
顧清禹你錯了,不是你不要我,而是這一刻開始我盧素月和你顧清禹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我從地上爬起來回了自己的屋子。
藉著這屋子裡的銅鏡,我洗了臉將有些鬆散的頭髮紮起來束髮器一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做了幾個吐納,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扯出了我一貫大大咧咧的笑。
開門走出去,我找到豎琴和羌笛,卻沒見虛穀子的蹤跡。
也罷,他既然是顧清禹的師父,和我現在倒是真的沒有關係了。
我在桌上給虛穀子留了張字條,帶著豎琴和羌笛當下就出了慶於莊下了山。
豎琴和羌笛不知我為何見著了顧清禹卻又走了,一臉的疑惑和不解,對此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說,“以後不會再找顧清禹了,我們也不用每天都擔驚受怕了。”
我知道豎琴和羌笛有很多很多想問的,可是我卻什麼都不打算說。
下山倒是很快,下了山我在山腳看著山腰,心裡只剩下嘲諷。
想著那時候離慶於莊越來越近,我當時的緊張和當時的激動竟然成了最大的諷刺!
那時的一切和現在這一切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將我打得措手不及。
到了和小黑分開的鎮子,我叮囑了豎琴和羌笛,“小黑若是問,便說不曾尋到顧清禹!”
她們倆不解,卻也是點頭說了聲嗯。
我徑直去了楚逸住下的那家客棧,找到了楚逸的客房。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問了楚逸的房號,直接去了他的房間門口。
站在門口,卻依稀聽見他那屋子裡面有人在對話。
至於說些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準備敲門,又想著裡面有人談話,索性我就下了樓去了大堂裡面點了幾個菜和豎琴羌笛一塊兒吃著。
這一天天沒吃飯,還真是虧待自己了。
為了一個顧清禹,我虧待了自己虧待了豎琴和羌笛。委實不該!
這一頓飯算是將我這些日子沒吃的都吃了下去,酒也喝了好幾杯,明明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我卻極喜歡這種被酒麻痺了暈乎乎的感覺。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說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雖是真的,可是這一杯杯的酒下肚,為什麼顧清禹卻越發的清晰,越發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似乎顧清禹站了起來,又似乎他將我打橫抱著上了樓……
這一覺我睡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第二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