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我水性楊花?
心裡面的想法嚇我一跳,我盯著地面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自清心林被焚後,我還沒去過!
我腦子裡倏地閃現出薄言的身影,顧清禹將清心林交給他後,他不是一直在清心林待著嗎?
難道薄言……
我奪門而出,正巧見豎琴和羌笛喊吃飯,我看著一旁的楚逸,走了過去開口就問,“清心林被焚,裡面可有屍體!”
楚逸一愣,隨即搖頭,“我打探過了,沒有任何屍體!”
薄言沒有死在清心林裡,這樣說來,要麼就是清心林被焚燒的時候他不在清心林,要麼就是清心林的那一把火正是他所燒!
可,從上次見他在清心林守著白纖瑜墓地的情形看來,他的心中想必對那個白纖瑜很是不同。
或許,他愛白纖瑜!
白纖瑜根本就沒死,那個纖纖就是白纖瑜!
那麼若是那個纖纖找到薄言,再告知身份,這二人會不會扭成一股繩呢?
這個答案讓我有些心悸,若真要說想自我於死地的人,纖纖可以算得上是首當其衝!
而那個薄言,我和他只接觸過一次,卻讓我覺得不簡單。
可是,顧清禹既然能把清心林給他,那和他的關係想必沒那麼差。
顧清禹都看準能信的人,又怎麼會?
我揚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要將剛剛想的這些假設給拍掉。
因為我很清楚,一旦在心裡對誰有了心裡定型,那麼以後關於這個人的所有認知和猜測都不是準確的,都是帶著自己的臆斷在裡面!
我放下手卻見他們幾個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楚逸擔心地問,“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我搖頭,“吃飯吧!”
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吃完飯之後,我對楚逸和虛穀子說,“我想去清心林看看!”
他們二人沒反對,我們一行人便直接去了清心林。
清心林離我們此刻在的這個地方不過一個時辰,本就心裡迫切,故而倒是揚鞭奔去,所以一個時辰的路程倒是早些到達了。
空中還有著焚燒的味道,那蘭若花的味道沒了先前濃郁到噁心想吐的感覺,夾雜在那些焚燒的味道中竟有些許的清香。
越是走近清心林,我的心就提得越高。
雙手都已經捏成拳了,手心裡全都是汗水。
不曉得這該如何去說,就彷彿我現在去看的不是清心林,而是去看顧清禹。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這就是我心裡面越靠近清心林越迸發出來的第一感覺。
原本很想看清心林的,可是真的要到清心林了,我卻有些許的退縮了。
下了馬車,我看著眼前的早就不一樣的清心林,心裡升騰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月兒你沒事吧!”腳有些發軟,楚逸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我朝楚逸點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我沒事。”
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看著那被燒成灰燼的清心林,以前便覺得這一處算得上修養好場所。
看著此刻全是被燒焦後的木炭和灰,心裡根本不像我當時想的一樣。
我以為就算是燒成了灰燼,可哪怕是我來看看,我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感慨。
可是,走在那滿是木炭灰的路上,我伸手輕輕推開扶著我的楚逸,輕聲道,“我想一個人去看看。”
不讓楚逸攙扶我,一是我想要自己看看這個地方;二是既然顧清禹派人暗中保護我了,那麼他的人會暗中見到的,我不想讓顧清禹聽了什麼我和別的男子拉拉扯扯的言語。
邁步走著,看著眼前這個地方,我停下了腳步。
我曾聽了薄言的指路,去了這裡找到了顧清禹,也看見了白纖瑜的畫像和白纖瑜的墓地,這裡是瑜院。
切實讓我想到了一句話,哪怕你成了灰燼,我也認得出你……
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兒諷刺,我慢慢地走著靜靜地回憶著當初的那些情景。
不得不說清心林真的很大,除卻那些被燒塌了的建築和燒成灰燼的這些,那一場火似乎將這周圍的土地都燒成了焦土。
在我往前走去,卻發現那地上有著車輪印。
我瞬間屏氣凝神,快步走了上去,仔細看著那地上的印記!
整個身子都在打顫,不!那不是車輪印!
那是…那是顧清禹的輪椅軲轆滾過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