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嘴碎洩露的!”他憤憤道了一句,而後急忙說,“上藥,馬上就上藥,素素你先睡著,我上了藥就睡……”
在我不信任的眼神下,顧清禹最後在我的眼皮底下上了藥,我親自給他裹上新的紗布,然後十分氣憤地不知該如何教訓他。
躺在床上,我儘量不去觸碰到顧清禹的傷口。
一想著他哪裡傷成那樣,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的,就讓我不知該說什麼。
許是我與他床榻間的距離隔得有點兒遠,顧清禹不滿意地朝著我身側挪了挪,隨後伸手將我往懷裡一帶,這一帶不要緊,我的頭直接撞在了他的傷口上。
我急忙將腦袋往後仰,顧清禹咂舌道,“夫人是打算一宿都這樣睡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撞到你,你不疼嗎?”
顧清禹只是噙著笑,“不疼。”
越是聽著他說不疼,我這心裡就越是不舒服,我伸手朝著他的腦袋揉了揉一圈,“幹什麼全部都憋著,疼和難受就說出來,沒有誰要你所有的都一個人承擔!”
這般說著,我又想到顧清禹先前對我做的事情,我這氣不打一出來,又是一腳蹬開被子坐起身,“顧清禹,你知道我最恨你的地方是哪裡嗎?”
“就是所有的事情都一人承擔,你這種行為讓我很不爽!”
我指著顧清禹義憤填膺地說,而他此刻就是雙手交疊枕著腦袋,眉眼含笑地看著我。
這真的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眼,叫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忍無可忍我伸手扭著他的耳朵,“聽清楚了嗎,給我記好咯!”
這一夜,就這樣與顧清禹在靠近與後退中度過。
我擔心壓到他的傷口,腦袋一直朝後退,而顧清禹這是一直將我往懷裡帶……
第二天醒來,顧清禹已經不在床榻上了,我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手撐著床榻坐起身。
床榻邊黏著一張紙,我將紙扯了下來一看,上面寫著,“尊夫人命,在其位謀其政,顧某上朝也。”
看到此,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傻子!”
伸了個懶腰,我下了床踱步走了幾步。
丫鬟許是聽見裡面的響動,敲了敲門,“夫人,奴婢等能進來嗎?”
“進來吧!”
她們端來了熱水,我淨面之後,丫鬟幫我梳妝,我換了身衣裳在外面的院子裡迎接太陽的普照。
“嫂子,氣色看著不錯呀!”
聞聲我轉身看去,青陽先生款步而來。
他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哎,怪不得我說杞之那傢伙不然任何人給你把脈,原來是藏著這麼件大事兒,真是煞費苦心呢!”
看著止不住搖頭的青陽先生,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附和道,“可不是,他還真打算將一切都解決了再讓我們知曉。真是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那蠱……”青陽先生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直言便是,我沒什麼不能承受的!”
青陽先生摸了摸下巴,“杞之用閃靈散入藥,暫且讓蠱活動小了,如果不受下蠱之人血祭刺激,那蠱在閃靈散的藥用下會呈休眠狀……”
“只是嫂子,這閃靈散是可以讓蠱休眠,減少對你的傷害。但是閃靈散本身就是一味毒性不淺的藥,對胎兒……我在得知此事也同杞之商議,可……杞之!”
青陽先生說著說著就沒繼續說了,而是站起身朝我告辭,“嫂子,我們有緣再見!”
說著一溜煙兒就跑了,我扭頭看他這才發現他話語中的杞之是什麼意思。
下朝的顧清禹不知何時在我們身後站著的,顧清禹雙手負後,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慢慢地從椅子上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閃靈散有毒……”
他不語。
“你從一開始計劃的就是舍了孩子救我,是嗎?”
顧清禹唇瓣微動,依舊是沒有開口辯解。
他這樣的神情和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我咬著唇看著顧清禹。
耷拉下的腦袋止不住地點著頭,心裡面泛起了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只是覺得堵堵的,恨不得自己不要呼吸。
“素素,你別這樣,你……”
顧清禹上前把著我的肩,語氣裡面有些焦急。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顧清禹,“那藥,我不會再吃了!”
“素素!不要任性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