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鬧你了,我們說正事。”做出端正模樣的魏晅瑜看起來正直極了,極能唬人,但心知他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薛蘄寧戒心仍在,看他的眼神充滿懷疑。
無可奈何的魏晅瑜極力忍住心底的笑意和滿足,壓低聲音,“剛才的事情,我認錯。”
至於許諾下次不再犯,那卻是不可能的,雖說他臉皮厚,但也不願意說這種謊話。
正事當前,薛蘄寧不好再計較,沉默著點了點頭。
當然,最主要還是剛才的事情不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細說,無論怎麼算,她都是最吃虧的那個,現在只能以兩人過幾個月會成親,這時候親密一些也不算什麼大錯安慰自己了。
雖然明白心上人就是那種對自己人很心軟很容易退讓縱容的性子,魏晅瑜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醋,若非如此,和成國公府的那樁親事不會維持十年之久。
澹臺曄的性子和脾氣,不是什麼人都能忍的,若非她生性如此,也不會拖到今日,但一旦她下了決心,卻是再不可能回頭的。
心裡慶幸自己堅持有道,魏晅瑜半抱著人,靠在窗前低聲開口,“關於我父親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真要仔細算起來,加上先帝,也不過才五個人而已。”
薛蘄寧提了心,看魏晅瑜神情,明顯那個男人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當然,若真要細究,從魏晅瑜的容貌、心性與能力都可窺見一二。
雖然也有歹竹出好筍之說,但更多的,還是龍生龍,鳳生鳳,他的父親,顯然有極為特殊之處。
見她擺出認真傾聽的安靜模樣,魏晅瑜笑笑,找了個兩人都舒適的姿態靠在一起,“其實,他的身份倒也沒什麼出奇的,不過是母親年輕時候,在外面遊歷時遇到的一個還算看得過眼的男人,他喜歡母親,卻是天生的浪子,永遠不會選擇停留在一處,偏偏母親性子灑脫,也沒有強留他的意思。”
“兩個人像普通平民百姓那樣在一個風景不錯的小地方成了親,然後做了半年夫妻,在他決定去往下一個地方時,邀請母親同行,被母親拒絕了。”
拒絕?薛蘄寧訝異,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安遠長公主會做出來的事。
那位殿下,聽說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一直任性且有主見。
“他留了不少東西給母親,不過母親一直瞞著身份,有孕之事也並未告訴他,想來這一切他並不知道。”魏晅瑜聲音平靜,神情也不見異常,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同他毫無關聯的往事,再沒有更多反應。
不過,確實也不需要更多反應了,薛蘄寧握住他的手。
一個在自己出生前就離開的父親,和母親之間只是一段短暫的緣分,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人心懷怨懟,只是兩個人相愛時生下了流著彼此血脈的孩子,在故事結束時,兩人選擇各歸各位。
“你想見他嗎?”薛蘄寧問,比起故事,她更在意魏晅瑜。
魏晅瑜搖搖頭,“既然母親當然沒告訴他,現在也沒有必要,我對這個父親並沒有太多感想,只要確定母親不會因他而傷心就夠了。”
在他的生命裡,真正有分量的男性長輩當屬舅舅,雖然這個舅舅偶爾有點兒蠢,有點兒多愁善感,但足以彌補他所有的遺憾,滿足他對父親的期待與渴望。
不過,這些卻是不能讓舅舅知道的,不然鐵定尾巴翹到天上去。
正如同舅母和母親所說的那樣,舅舅雖然辜負了年輕時候的誓言,在愛情上沒能做到一心一意,但他卻是個很好的哥哥與父親,也極盡所能的給了舅母尊重與敬慕,這些是很多三妻四妾的男人所不能做到的。
所以,和京裡那些勳貴朝臣們相比,他的舅舅著實算得上是一個還不錯的男人了。
當然,和他是完全不能比的。
他對寧寧,絕不會走舅舅的老路,他用心愛的人,放在心尖上護持的人,會一直一直待她好,有了舅舅的前車之鑑,他只會更出色更優秀。
不知道自己作為血淚教訓反面案例被倒黴外甥惦記了許多年的永德帝,此刻正在皇后宮中飲茶,聽說尚食局又進貢了極為稀少的玉蘭花茶,他第一時間便跑到了皇后這裡,厚著臉皮蹭了一頓茶水。
最近被包括親孃、妻子和妹妹在內的眾人嫌棄,已經讓陛下白日裡少吃了好幾碗飯,夜裡也睡不安穩,為今之計,當然是不管自己做錯什麼都要第一時間擺出誠懇的認錯態度,好讓大家原諒他。
雖然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遠隔千里之外,外甥抱著心上人坦誠過往,訴說心事,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