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求死; 刀光劍勢迥然不同。
她的劍,相較魏晅瑜,一直是有些鈍的。
因為她一直養在溫柔鄉里,從不曾真正開封見血,總缺了兩分霸道與銳意; 但現在,她的劍有了真意。
和魏晅瑜相似,但又不太相同。
她遇到的最出色的對手就是魏晅瑜,此刻劍意中竟帶了兩分他的影子。
和她交手時,魏晅瑜總是剋制而隱忍的; 但她還是隱隱察覺到了他的劍真正的模樣; 殺戮之劍。
剋制隱忍之下的是犀利霸道毫不容情的殺意; 就如同他一直以來的成長經歷; 被磨練過的是野心,是純粹的殺意。
他走的路需要這樣的心和劍,所以他將它們磨練得鋒利且冰冷。
如今,沾染了他兩分影子的劍真正開封,如她的老師所說; 這個時候; 她真真正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劍意。
從前不是沒動手殺過人; 但沒有哪一次; 像現在這樣。
於是,等姚峰帶著人趕來時,只看到了滿地鮮血和三具屍體,以及有些無所適從的下屬。
被他們擔心的主母站在一地屍體中間,神色平靜,看著自己沾染了血跡的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有些失神。
不好貿然上前詢問,他扯過下屬,低聲開口,“什麼情況?”
下屬似乎心有餘悸,滿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主母的身手,似乎有些超出想象……”
外面悉悉索索的低聲談話並不被當事人在意,薛蘄寧看著屍體胸口上致命的劍傷,回劍入鞘,出了房門。
“找人把這些人處理了。”她看著黑暗夜色,撥出一口白霧,“接下來我打算去太守府看看,留兩個人給我,其他人先回府吧。”
“小姐,太守的命,暫且還需要留下。”看著那雙望過來的深沉雙眼,姚峰嘴裡發苦,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和想象的不一樣。
雖然事情很順利,但他怎麼覺得好像更擔心了。
薛蘄寧點點頭,示意自己瞭解,“放心,不會礙著你們做正事,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看看?帶著一身逼人殺意去看?他很不相信啊!
不過,結果姚峰還是又一次選擇了妥協,他既擔心又痛快,心情也是複雜極了,將手邊事情安排好,他腿腳利落的跟上,打算再辛苦一趟去太守府。
交給誰他都不放心,還是自己在旁邊守著最好。
感受著身上的刺骨寒冷,想起在府里老實睡覺的自家侯爺,他唉聲嘆氣,主母對侯爺這麼上心,又是貼心照顧又是出氣復仇,只怕等人醒了,高興得嘴都要歪掉了吧。
侯爺和主母,果真是天生一對,哪個都不讓人省心啊。
姚峰一語成讖,在看到太守胸口那道差一點就要了他老命的刀傷時。
死掉的刀。客那把刀是難得的好刀,所以殺起人來順手無比。
看著被隨意仍在太守府後花園裡沾著血跡的刀,聽著身後哭喊吵鬧的動靜,他跟在自家主母身邊,心累的嘆了口氣。
果然,他這輩子都是收拾爛攤子的命,從侯爺到未來主母,無一倖免。
馬車上,薛蘄寧擦著劍上的血跡,頭也不抬,“放心,我留了他的命。”
傷口看著可怕,但撐一撐也不是撐不過去,太守府裡那麼多好藥,誰都不捨得他死,肯定是能撐到被人秋後算賬的。
姚峰扯扯嘴角,露出了極為勉強的笑容,沒動手之前,覺得要留人一條命好方便以後辦事,但現在既然動了手,死不死的他又沒那麼在意了。
死了,是天命,不死,是福氣,就這麼簡單。
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好好理一理自家侯爺的仇人名單,在侯爺抽不開身的時候,讓主母收拾一下,或許還能得個嘉獎的眼神,畢竟,好歹也增進了兩人的感情……
漫長的夜,在粼粼的車馬聲中與胡思亂想裡緩緩逝去。
***
魏晅瑜再一次醒來時,人已經從書房轉移到了正房。
之前是因為傷情嚴重不便移動,現在情況好一些之後,書房那裡顯然不如臥房更適合養傷了。
薛蘄寧端著藥進門時,魏晅瑜同心腹的談話剛好告一段落,姚峰識趣的告退,以免影響兩人。
“喝藥。”薛蘄寧把藥遞過去,神色平靜,一如往常。
倒是魏晅瑜,眼神奇異,盯著她似是思忖什麼,接藥的動作慢了一瞬。
薛蘄寧挑眉,被她看的人微微一笑,晃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