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豔霞一般的麗色,吸引了一群蜜蜂與蝴蝶翩翩飛舞。
怡人美景中; 侯府側門處陡然響起不小的動靜,在薛侯爺的怒目而視中,高大英俊的年輕人被一眾侯府下人“請”出了門。
“小子; 日後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少來!”想起兒子和薛管家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給侯爺描述的那副場景; 薛侯爺簡直要氣炸了。
他才剛鬆口允許這小子對他寶貝閨女獻殷勤,這王八蛋就不懷好意居心叵測的碰瓷兒賴上他閨女,這女婿能要?
要不是侯爺不好親自動手揍人; 非得把這小王八蛋給捶上天不可!
面對心上人一干親人的怒瞪; 魏晅瑜這會兒依舊鎮定無比; 他絲毫沒有被薛家趕出門的狼狽; 反而一瞬不瞬的盯著站在薛侯爺背後的少女。
剛才動過手之後,薛蘄寧那點兒氣就消得差不多了; 不過架不住她家裡人多勢眾,認定了魏晅瑜的“登徒子”之名和“居心叵測”之實。
大家義憤填膺之下; 她不好開口求情; 畢竟一家人興師動眾都是為了自己。
再者,她覺得魏晅瑜這個得寸進尺的人也確實需要一點小小的警告與教訓。
只不過,這個人他真的是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當然; 和小時候的魏晅瑜也有很大不同。
在她有些單薄的記憶裡; 那時候的魏晅瑜孤僻; 寡言,冷漠,獨來獨往,看起來很不好相處,不過,現在再想想,也只是看起來,至少那時候大家一起學習一起玩的時候,他也沒那麼難接近。
但沒想到,長大之後的魏晅瑜會是這麼一副“活潑”模樣,薛蘄寧有些忍不住笑。
對面魏晅瑜專注地看著笑意盈盈的少女,心口發燙,春風桃花裡,他的心上人如此美好,讓他怎麼捨得放手。
最後,在長興侯府重重關上的側門前,小侯爺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慢慢離去了。
沿著侯府繞了一圈兒轉去平西街,魏晅瑜在平郡王府門前下馬。
在後院花苑涼亭裡找到正伏案寫著什麼東西的表哥,永平侯大人清了清嗓子施施然坐下。
從聽到下人傳報開始就著急忙慌收拾好石桌上一干文書的平郡王世子,此時心中緩緩舒上一口氣,抬頭去看不請自來的糟心表弟。
“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以世子殿下的經驗來說,無論何時,這小表弟上門都不會有好事。
魏晅瑜看一眼倒黴表哥,慢慢飲下茶水,“今日春光正好。”
沒頭沒尾的來上這麼一句,即便世子殿下心有七竅,也猜不透這糟心表弟要說什麼。
所以,“你來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我這會兒正忙!”
魏晅瑜理了理衣襬上的褶皺,狀似無意道,“長興侯府的桃花不錯,有機會可以邀請程姑娘一同去賞花。”
長興侯府?周湛一時間差點沒反應過來這糟心表弟說的是薛家,等反應過來,又有些疑惑,狗都嫌的小表弟和他未婚妻一起去賞花?
等他腦子裡繞了三圈兒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氣得翻了個白眼,“有沒有搞錯,你這是和我炫耀你能登堂入室了?”
“薛家居然讓你進門!薛姑娘不是早就明明白白拒絕你了嗎,你還打算死纏爛打纏上門?不怕被人家薛侯爺拿刀追啊!”
老天可鑑,世子殿下這一席話可是真心替糟心表弟考慮來著,絕不是明嘲暗諷藉機嘲笑!
魏晅瑜眼神鄙夷的瞟了一眼倒黴表哥,“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
末了,永平侯大人袍袖一甩,揚長而去。
周湛眉心直跳,這是罵他自以為是?蠢不可及?
不過,小表弟什麼的果然是這世上最糟心的物種,辛辛苦苦來一趟就為了和他炫耀一句自己能在心上人家裡登堂入室?
呸,小心你進去了也被人攆出來!
世子殿下心裡這麼想著,卻不知他正好戳中真。相,等亭中再度恢復安靜之後,他翻開文書之下墨跡未乾的紙張,頗為憐惜的嘆了口氣,“委屈了我的小乖乖。”
將被汙的紙張挑出來重新謄寫,世子殿下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將心血來。潮的新靈感記下。
“跳崖斷腿是不是有些不夠慘啊?”他喃喃自語,“要不然再加一個被心上人欺騙吧,這樣看起來更順一些,嗯,還可以再給他製造一群新的敵人,情敵也得有……”
嘀嘀咕咕的周湛興致勃勃的寫著自己心愛的故事,手邊紙張一角,“痴夢”兩個字隱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