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辰賀禮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這算什麼好事。”沈令月不快地抿唇,“難道我不跟出來,你就不準備送我賀禮了嗎?每次都是這樣,你自己一人走得瀟灑,換我眼巴巴地跟在後頭……”
“我什麼時候走得瀟灑過了?”
“上次的宮宴也是這樣!”
“上次?上回的宮宴我雖然也半途離開了,可那一次你不是沒來?還在半路上撞見了你,一道來了這碧漣池旁呢。”
“不是上回,是四月底孟邑來使那一次。”沈令月道,“那次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你還——還跟她在一塊,真是要氣死我。”
謝初想起來了:“那一次?”他苦笑,“那一次受到打擊的明明是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那句‘不會’給了我多大的打擊?我整個人都直接懵了。”
“那是你自找的。”沈令月低低哼了一聲,“誰讓你問出那種蠢問題來,又跟別人糾纏在一起,我沒直接扔下一句不會直接掉頭就走已經算好的了。”
“是,多謝公主殿下大發慈悲,在最後鬆了口給了微臣一個解釋,沒有讓微臣陷於萬劫不復之地,微臣銘感五內,無以為報。”
他的話把沈令月逗樂了,沈令月忍了又忍,還是忍俊不禁,露出兩個梨渦笑了開來。
謝初雖然看不見她的笑容,卻也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當下跟著笑道:“不生氣了?”
沈令月立刻收了笑:“本來就沒有在生氣,我是那麼小性的人嗎。”
“好,沒有。”謝初低下頭蹭著她的臉頰,“既然出來了,就一起繞著池邊走走?上一回來了沒多久就被人打斷了,另外一頭都沒去看過呢,那邊有個亭子,我們不如去那裡坐坐?”
沈令月握住謝初摟在她腰間的手,低頭輕笑:“好啊。”
兩人便並肩去了池中亭,途中沈令月招呼知意去附近的小安居拿些魚食過來,等他們到亭子後不久,知意就捧著瓷罐回來了,沈令月從她手中接過瓷罐,又讓謝初拿了留香手中的燈籠給她照池子,就命二女退守至池邊,自己靠著亭邊的石欄撒起魚食來。
碧漣池裡放養了不少錦鯉,都只有兩三寸來長,顏色也是五彩斑斕的,顯得小巧又精緻,魚食一撒下,很快就引來了一堆錦鯉爭搶,沈令月從亭子這頭撒到那頭,看著一群錦鯉在燈籠昏暗的燭光下搖擺著尾巴聚集在一處,興致很是高漲,看得謝初失笑不已,暗道果然是姑娘家,這點事情就能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他跟著沈令月看著池裡的錦鯉爭搶魚食半晌,忽然來了興致,問道:“你只想著餵它們,有沒有想過把它們烤了吃會是什麼味道?是比尋常魚肉難吃呢,還是好吃?”
沈令月分撒魚食的動作果然一僵:“表哥!”
“說笑而已。”謝初這才笑開,“這些魚這麼小,光是去鱗取膽就夠麻煩的了,閒得沒事幹才會放著大魚不吃來烤這些小魚,逗你玩的。”
沈令月沒好氣道:“無聊。”靜了片刻,又道,“你要吃我也不攔著你,就是這些魚都是用來養福氣的,你吃了以後倒大黴可不能怪我。”
“那還是算了吧。”謝初笑著搖搖頭,“我今年已經夠倒黴的了,再黴上加黴我還活不活了。”
沈令月皺眉怒視:“碰上我很倒黴?”
謝初含笑道:“蹲天牢很倒黴。”
沈令月神色一變。
她像是一下沒了餵魚的興致,收回了手轉身回到亭子中間,把陶罐放在石桌上,沉默不語。
謝初收了笑:“怎麼了?”他上前柔聲道,“讓你想起不好的事了?”
“我有什麼不好的。”沈令月悶悶不樂的,“一天到晚都待在鳴軒殿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用在潮溼的牢裡度日,也沒有被禁足,更沒有……父皇甚至還為了我及笄而大赦天下,天底下還能有女子比我過得更好嗎?我好得很。”
謝初慢慢斂了神情:“你在為誰不開心?太子殿下?蜀王殿下?”
“還是……顧審言?”
沈令月低著頭:“都有。”
謝初道:“你不想他死?”
他沒有說那個人是誰,但沈令月知道他在指誰,畢竟這三人中只有一人被判了死罪。
“那倒沒有,他為謀逆主從,意欲逼宮謀反害我父皇,罪該萬死。”她搖搖頭,“我就是有點可惜,他……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不明白這麼淺顯的道理呢,顧家有沒有通敵賣國他難道不清楚?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