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兒,叫風巒海借他們兵去救傅見省。”
風巒海也去了北疆領兵。三年前他不肯歸順魏廷一心求死; 誰勸也不聽。折騰許久魏廷也煩了,幾乎就允了。那時蘇鳳竹已懷著雅雅五六個月的身孕,挺著肚子又去勸了他一回。他依舊不肯聽,叫孕中多思的蘇鳳竹好生傷感。周玄看不得,便藉機詐他,道是蘇鳳竹已然被他氣的動了胎氣,若是他再當真殉國了,蘇鳳竹怕是也會有不測云云。到底讓風巒海松了口,只道依舊不願歸順魏廷,但願為百姓守國門。便打發他去了北疆,卻也絲毫不委屈猜疑他,依舊執掌重兵。
現下蘇鳳竹聽了周玄這話,思忖道:“風巒海又不認識他倆,空口白牙,出兵這樣大事,他如何肯聽他們的?且別論傅見省和他還是冤家死對頭。怕不是青兒擺明身份,硬拉了人馬走?”
“你太瞭解風巒海了。可不是麼,任他倆怎麼說,風巒海油鹽不進,只一口咬定不接傅見省帥令,他不能出兵。青兒是擺明身份了,風巒海又何曾肯把他這皇子當回事兒。”周玄笑道:“卻是兔兒。兔兒去了北疆後一直拿鐵甲遮著臉。眼看青兒拿風巒海沒法子,他衝到風巒海跟前,把臉上鐵甲摘了,你猜怎麼著,把風巒海驚的手中的茶杯都砸了。兔兒就問他,我命你出兵,你出不出?風巒海再說不出半個不字。這才把傅見省救了。”
“竟有這樣的事?”蘇鳳竹想想當時的情形,忍不住笑道:“怕是風巒海立馬就明白了,三年前勉兒手持聖旨去牢裡救他,所說的那些話,那些他以為荒謬至極的話,竟是真的。他錯過了一次極佳的復國機會,心中不知怎麼懊惱呢。不過,他這人是個君子,不會做反覆無常的事的。”
“是呢。且不說他,只說傅大哥,”周玄嘆口氣:“兔兒擔心,救的了他的人,救不了他的心。怕是終究有一日。。。。。。”他搖了搖頭。
“等他回來,再找時候開解他吧。”蘇鳳竹也嘆息。
“不管怎麼說,真是多虧了兔兒。他幫了咱們這許多,我心中真是過意不去。”周玄又道:“我在想,能幫他做點什麼呢?”
“兔兒肯定會說,照顧好我們母女,就是你幫他最大的忙了。”蘇鳳竹拍拍他手道。
“這麼好的弟弟,真是老天的恩賜。”周玄擁她入懷:“我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當時你娘掉個個兒,做太子的是兔兒而不是勉兒,那今天又會變成怎樣。我家還有沒有機會奪得天下,我還能不能娶到你。”
“你想多了,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倆人的性子也掉個個兒,依舊是天真軟弱的太子,與聰明伶俐的暗衛。”蘇鳳竹笑道。
“說真的,若是我爹沒當上皇帝,你還會看上我嗎?”周玄忽然糾結起這一茬來了。然待問出口,卻又後悔:“嗐,怕是我連讓你看到的機會都沒有。”
“渾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蘇鳳竹打個哈欠:“困了,咱們歇了吧。”
“累啦?別動。”周玄忙站起來,小心翼翼把蘇鳳竹抱起,抱進臥室裡。
這一覺睡的深沉,周玄陷入了一場無邊美夢中。。。。。。
“阿玄,怎今日起的這般遲?快起來,上差要晚了。”直道被他姐姐的聲音喚醒。
周玄睜開眼,卻只見眼前青帳小床,素牆灰磚,窄窄小小的一間陋室。
這是哪裡?自己怎會在這裡?周玄腦中有些糊塗。
“還愣著作甚,快穿衣裳。”一身小門小戶婦人家打扮的周嫣,把衣裳往他面前塞:“今兒是你第一天上差,可得謹慎著,不能給你姐夫丟臉。你姐夫可好不容易才給你安插進去這差事。”
姐夫。。。。。。周玄透過開啟的窗戶,正見一人在外邊小院裡打拳,可不正是他姐夫梁雨?
是了,周玄想了起來:原是姐姐在這京城裡當大戶人家的丫頭,攢了點錢嫁了人,特特把自己兄弟姐妹們從梅花村接了來過活。姐夫是京兆尹的捕快頭目,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且喜時下天子英明國泰民安,養活他們還養活的起。周玄卻不願吃白飯,便由姐夫給安插下在他手下當差,今兒個正是第一日。
一時吃了飯離了家往衙門去。與同僚們相見了拜了上峰大人們,梁雨布置下這日的差事。正巧是中秋佳節,城中有燈會。衙役捕快們須得巡防九城,從白天一直忙到夜裡三更後方能歸家。梁雨思量著小舅子才來京城,沒開過眼界,特特給他分了最是繁華熱鬧的地段去巡。
周玄聽了他姐的話,格外謹慎小心,不敢偷奸耍滑。從白天巡邏到夜裡,連坐下歇歇腳都不曾。
夜色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