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配得上你對我的好。”周玄只管自說自話:“以後我一定什麼都聽你的,你要我怎樣,我便怎樣。”
蘇鳳竹愈發如墜五里霧中:我對他表示出什麼了?就讓他這般死心塌地?還是說這人就愛沒事兒說這種話?
“時候不早了,我們歇了吧。”周玄握住她手道。
唔,這村夫莽漢也知道得逞所欲之前,先說點好話哄人。蘇鳳竹自以為明瞭,微微笑笑,順從地跟著周玄走去床邊。
周玄仔仔細細整理了一下被褥。轉頭看蘇鳳竹站著不動,他咳嗽一聲,走上前去,動手解她的衣裳。
事到臨頭,蘇鳳竹覺著渾身止不住的顫。無事無事,就當被狗咬一口,活下去,為了以後的新生活。。。。。。她安慰自己。
周玄輕輕一彎腰,毫不費力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蘇鳳竹閉上眼睛,卻只感覺到溫暖柔軟的被子把她嚴嚴實實蓋了起來。
“睡吧。”周玄在她耳邊說:“我去外面榻上睡。”
蘇鳳竹驚訝地睜開眼睛,只看見搖曳的床幔上映出周玄離去的背影。
這一晚上蘇鳳竹閉著眼睛,卻無論如何睡不著。隱約間似乎聽著外間也有些翻來覆去的聲音。
約莫是下半夜時分,就聽珠簾輕動,腳步聲一點點朝著她這裡來了。
唔,到底正人君子裝不下去了。蘇鳳竹想。於是又緊緊閉上眼睛。
儘管他動作很輕,但蘇鳳竹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那一點男子氣息。這氣息籠罩著她,讓她呼吸困難。
身上的被子被揭起了。。。。。。然後又放下了。四下被細細密密掖了掖,然後那一點侵入的氣息又消失了。
他這是做什麼?蘇鳳竹百思不得其解。
凌晨時分蘇鳳竹才迷迷糊糊睡了會兒。等再睜眼之時,天已大亮。宮人們早在外邊預備著伺候了,周玄卻不見了蹤影。
“貴人以後該警醒些才是,萬沒有殿下已經起來老半天了,貴人還高臥的道理。身份不同了,做派也該改改。”宮女之首,名雲星的女官毫不客氣地對她道。
其實便在舊宮中,蘇鳳竹也從沒有過睡懶覺的習慣。她看看水漏,不過卯中。他起這麼早麼。
宮女們先簇擁了蘇鳳竹去沐浴——含冰宮裡有一個大大的浴池,就在她臥室一門之隔,很是方便。
果然滿身的紅斑都沒有了,肌膚恢復晶瑩白嫩,吹彈可破。雲星見了這才鬆了口氣。立時就對一個宮人耳語幾句,那人便急急離去了。
而蘇鳳竹更驚訝的是,兩個手心的水泡擦傷一個晚上已經都結了疤,並且一點都不疼了。看來這鄉野裡的東西,的確有些奇效。
洗漱著裝出來,周玄已經出現了。“啟稟殿下,新婦身上的紅斑,已是全好了。”雲星搶著說道。
“哦。”周玄聞言瞅一眼蘇鳳竹,又趕緊低頭。那模樣,倒比蘇鳳竹更像個新婦。
“你且等會梳頭。”周玄過來把她拉到桌子旁邊坐下。桌子上放著一碗清湯寡水的面。這一大早起來,他就又要喂她麼?蘇鳳竹正想著,便聽周玄道:“這是我家鄉習俗,新婚第一日,必要吃這面的。”
又挑起這面給蘇鳳竹看:“這面別的沒什麼,就是一根到底,不能斷的,取個長長久久一心一意的兆頭。”
真是好兆頭。蘇鳳竹笑笑,拿起筷子來準備吃,卻給周玄攔下:“吃起來也有講究。要你我同時吃,你吃一頭,我吃一頭。要連著吃到底,萬不能吃兩口就斷掉。”
鄉野風俗,真是有趣。蘇鳳竹便依言張嘴咬住他夾過來的面頭,慢慢吃起來。
周玄也吃的極慢極仔細,到最後只剩寸餘牽連在他二人中間,周玄湊上來,擦著蘇鳳竹櫻唇,一口吃光。
蘇鳳竹還沒什麼,雲星重重咳嗽了一聲,一干宮人也紛紛掩唇輕笑。
周玄也笑道:“不錯不錯,總算沒斷,不枉我天沒亮就起來做。”
蘇鳳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面,是殿下親自做的?”
“是啊。”周玄道:“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宮裡廚房那老遠,吳義帶我走了半天才到。”
“這等下賤之事,殿下原該吩咐御膳房廚子去做。想來是他們怠慢殿下了。”雲星插嘴道。
“這如何是下賤之事,這可要緊了!”周玄道:“他們也沒怠慢我,是我怕他們做不好,故而自己做的——我在村裡時,做的這面十里八鄉出了名的!”
“殿下今非昔比,若這種小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