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蘇鳳竹就就勢站了起來。天無涯牽著她的手走動,蘇鳳竹也木偶人一般跟著走。
她隱約知道自己跟著天無涯出了含冰宮,天無涯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小車,有一個小黃門駕車。宮門重重,每一道宮門前,天無涯開啟車簾給侍衛看一看蘇鳳竹,然後拿出那紙憑證,侍衛們便放行了——不,這個不是現在拿來用的。。。。。。到了英華門了,這是皇宮的最外門。侍衛們狐疑地盤問了很久,然還是放行了。車簾,重重地落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鳳竹一個激靈,感覺到自己神魂附體了。
然人還是很難受,胸口煩悶欲吐,頭疼的要炸開,眼皮如有千斤重睜眼都很艱難。蘇鳳竹想伸手挑起車簾看一看現在在哪兒了,但手伸到一半,無力落下。
袖中一物咕嚕嚕滾了出來:是初見之時,周玄給她的定情銀簪。她臥病中未帶任何釵環,只這一隻,原是為了取悅周玄,素來內幃之中都戴著的,睡覺就解下來放在枕邊。剛才倉促之間什麼都沒法做,只能把這簪子抓到袖中。
蘇鳳竹握住簪子:周玄,你一定要察覺,我是被迫離開的啊!
幾乎是天無涯帶著蘇鳳竹從北門英華門離開的同時,周玄和他爹、他弟一車,從南門寶瑞門回了宮。
周玄臉色鐵青,他身邊,滿身酒味的景泰帝和周青張牙舞爪的呼呼睡著,醉成一攤爛泥。
先去了欽安殿,周玄和侍衛們一起,好不容易把景泰帝抬進了殿中。“怎不唱了,怎不喝了?小桃娘,過來,給大爺再來一曲兒!”景泰帝一雙松根似地大手在他兒子胸膛上亂捏:“奶兒怎不見了?”
周玄憤憤一撒手,景泰帝的頭差點撞床沿上。旁邊吳義手忙腳亂地抱住了。
周玄大步離了欽安殿,車子復往含冰宮行去。把周青弄出來的時候,周青哇地一下,吐了周玄滿身。
“我養了你十三年,這才到他身邊幾天,就跟著他不學好了!”把周玄氣的手足冰涼。然看著弟弟那狼狽樣,少不得還得忙前忙後地給他收拾了。
收拾完了,周玄看看自己給他們蹭的一身狼藉,心想媳婦兒病中如何受得了這骯髒氣息。又燒了大鍋熱水,自己洗了個澡。這才去看媳婦兒。
面對著空空如也的臥室,周玄愣住了。
“媳婦兒,媳婦兒你在哪兒?麗玉,麗玉,我媳婦兒去哪兒了?阿紫,可曾看見你嫂嫂了?吳義,麗玉和我媳婦兒哪兒去了?。。。。。。”
問到殿門侍衛那裡,才問出媳婦兒和麗玉一起出去了。
又滿宮裡去找。
周玄此時已經覺察不對。然還只以為他爹又鬧什麼么蛾子,先怒衝衝地去欽安殿。死活搖晃醒了景泰帝,問他把他媳婦兒藏哪兒去了。
“什麼你媳婦兒,沒冊封的東西,那就是個玩意兒!爹等給你娶好的,名門淑女!”景泰帝暈乎乎地道。
“你到底對我媳婦兒做什麼了!”周玄緊緊抓著景泰帝衣襟,把景泰帝勒的臉都漲紫了。
“哎喲,我的殿下,陛下這不您剛送回來的麼,老奴擔保,這前前後後,陛下絕沒對任何人下令對蘇夫人做什麼!”吳義一邊拉他一邊苦勸:“這宮中不見了人,是禁軍統領的干係,老奴這就傳喚他來,請殿下質問!”
禁軍統領這邊查問下去,才一重重報上來:鳳竹夫人手持大殿下的逐書,離宮而去了。
此時,天無涯帶著蘇鳳竹,早走出京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有加更哦!
☆、晉江獨發
周玄一屁股坐倒:“可是她說; 那是備著以後我變了心的時候拿出來的。。。。。。”
“你讓她給騙了,你竟讓她這麼簡單伎倆騙了!”剛喝了醒酒湯; 減了兩分醉意的景泰帝哈哈大笑:“她就是哄著你; 蓋了那逐書; 好跑出去!”
周玄目視虛空; 眼神渙散。從沒有過的失了心神的模樣;
景泰帝看他兒子這樣,竟覺心中無比暢美:“如今可算信了爹吧; 爹看人的眼光沒錯!爹就說她不是個好東西,她都是裝出來的; 她心裡沒你!”
“不; 她不會這樣對我!”周玄眼神一聚; 狠狠盯住了景泰帝:“是不是你,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局?麗玉是你給的人; 她如何能聽我媳婦兒的話; 幫我媳婦兒跑出去?是不是你; 吩咐了她把我媳婦兒送走,卻故意誆我說是我媳婦兒自己要跑?”
“什、什麼?”景泰帝生平還是第一次嚐到被冤枉的委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