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荷花為什麼要為難她母親呢?她若有所思的看向華姨娘,其實剛剛李荷花開口要湊人打馬吊的時候,她是想讓胡姨娘來的,胡姨娘比華姨娘那個狐狸精聽話多了,所以她願意給她一點臉面。誰知她話還沒有出口,李荷花就開口指了華姨娘。
她只能照辦。再想想華姨娘經常往王氏身邊湊,前些日子她也聽了一嘴,說因為李荷花不能生子了,華姨娘想將自己的妹妹給陸家為妾,甚至連大爺都動心了,呵呵,大爺是寵她寵得昏了頭了。
那麼要是按照這個方向來想,也許李荷花今天打馬吊也是別有用意?要是能整整華姨娘就更好了。
她壓抑住心裡的興奮,繼續道:“不然我給你補上也是一樣的。”
王氏忙擺手道:“大郎媳婦,不用,我還有呢,再說我也沒有用銀錢的地方,現在大家也就是樂呵樂呵,哈哈,繼續,繼續啊。”
幾年過去了,她閨女還是能夠精確的知道她的底細。她偷偷摸摸兜裡的十個銅板,這是她最後的私房錢了,她閨女不會氣得一個銅板都不給她留吧?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在丁氏和華氏面前掉底,她總算還是趙家的主母,要臉呢。於是只能心裡滴著血,強撐著自己的面子。
李荷花笑道:“我娘說得對,大嫂子,您就聽我娘,到時也和先生說說,上了馬吊桌,就要願賭服輸,要是私底下補的話,那還打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不玩了。”差不多了,她孃的私房錢應該沒有多少了,還是給她留幾個銅板吧,要不然真得哭哭啼啼的。
從杜先生寫來的信件裡,她就能將她孃的家當猜個□□不離十,這麼多年了,她娘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華姨娘有些討好,道:“是啊,夫人,陸夫人說得對,要是打著玩的,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李荷花看向她,微微一笑道:“華姨娘說得對,娘,開心點,我明天就要走了。”
王氏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心疼銀錢了,道:“對,對,都聽荷花的,馬吊桌上有贏有輸才好玩,大兒媳婦,華氏,你們可不要故意放水。”
她知道她閨女是讓她長記性呢,雖然這懲罰著實有點大,把她往年的私房全部掏出來了。不過她也不敢聽她閨女的,荷花兇起來真的很怕啊。
記得有次最嚴重的懲罰是她讓她纏腳,她就變著法子讓她把錢全部都掏出來,一個銅板都沒有留,她氣著三頓飯沒有吃,她對內冷眼旁觀,對外還是一副孝女模樣,結果周圍的人都來指責她,那丫頭一個汗毛都都沒有損失。
從那時候她就記住了,她閨女要是想做事,有的是辦法,她要想不受苦,最好立即改正錯誤。
李荷花動了動有些麻的腳,打出一個三條,道:“是啊,華姨娘,該你了。”幸好當年沒有聽王氏的話纏腳,要不然可就不是光麻腳的問題了。
幾圈下來,丁氏看著華姨娘笑眯眯的眼睛,有些心驚:李荷花未免太厲害了,她明明故意放牌讓她贏,她卻硬生生的扭轉過來,讓華氏贏了。後來她盡力去打,還是華氏贏,她算牌如此厲害?
她平常空閒時也經常打馬吊,不是她自吹,方圓百里,她認真起來還沒有人是她對手的。
可偏偏她看不清李荷花的路數,她是真的想對付華氏,抑或是想敲打她?
想到這裡,她脊背挺得更直了,額頭上也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她努力裝作正常道:“華妹妹今天運氣還真好,再來幾圈,我都要掏私房錢了。”邊說邊注意李荷花的神色。
李荷花垂下頭看著手裡的牌,好似沒有注意到丁氏的異樣,漫不經心道:“大嫂子說得對,我都快輸完了,不過不怕,說不定下次就是我贏了。”
贏了錢,又得到了陸夫人的笑臉,華姨娘很高興,喜道:“對,剛剛老夫人還說了有輸有贏是正常的,夫人您可不要捨不得您的私房哦。”
能將丁氏的錢贏過來,她絕對不遺餘力的,不過贏的陸夫人的錢,呆會不著痕跡的還回去,她還指望她的妹妹被陸夫人領回去了呢。要是妹妹生下陸大人的承嗣人,到時候她在趙家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她邊笑邊打下一個牌,道:“九條,誰要?”
李荷花掩去眼裡的冷意,伸手拿起九條,道:“我要了,扛了。”然後拿起色子丟在桌子中央,笑道:“要是扛上開花自摸加上清一色,華姨娘面前的錢可要分我一半了。”
華姨娘緊盯李荷花的手,喃喃道:“不會吧,這種大胡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
丁氏和王氏也都看著,李荷花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