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莘縣,她出了府門,誰敢對她不敬?漸漸的她覺得自己也和那些貴婦一樣了,高貴雅緻,她不再是望山縣那個狼狽的劉青青了。
她無數次想過要是再次遇到李荷花,她會不會害怕的跪在地上對她諂媚求饒呢?每次想到這個場景,她就不由得笑出聲。
於是她在得知陸雋宇成為了莘縣知縣的時候,天天夢中都在笑。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竟然不怕莘城伯爵爺?還敢拒絕他的要求?
而如今李荷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當眾羞辱了她。她能想象等今日之事傳出去,一定很多人等著看她的笑話。
一步步的走向女客那邊,咬牙切齒道:“多謝陸夫人喜歡妾的舞,伯爺特地吩咐妾為陸夫人舞一曲,不知道陸夫人喜歡什麼樣的舞?陸夫人請隨意點。”
李荷花好笑的看著劉青青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在耍小心眼,她故意咧嘴一笑,道:“我點什麼,劉姨娘都會跳嗎?”
劉青青只覺得此時李荷花口中的劉姨娘實在很刺耳,忍住心裡的暴躁,盈盈一拜,道:“夫人請點。”
李荷花看向上首的伯夫人,道:“夫人,我真的可以隨意嗎?”
劉青青不由得看向伯夫人,就見到她眼中的寒冰,頓時嚇得立即跪了下來賠罪道歉,她剛剛只顧得生氣,竟然忘記給夫人請安了,該死的李荷花還當眾點破了,以夫人愛面子又極其小心眼的性子,她都能知道接下來半年她別想過安穩日子了!
而且她正著急跪下來,根本沒有選好位置,好死不死的跪在了李荷花的下手,也相當於給她跪下。餘光看過去,就看到她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神情。該死,自從李荷花來了,她沒有一件事順心的。
此時她已經忘記了,她剛剛還在慶幸陸家的到來,讓她有了機會呢。可就這一會,立即就該死了!
人吶,天生就自帶自私,要是性子再自我一點,就更不放大而不自覺,有利就笑逐顏開,無利就將責任推卸殆盡。總之自己就是世上最純潔的一朵白蓮花。
對於這樣的人,李荷花一眼就看了出來,劉青青不敢得罪伯夫人,這是抓住她這個軟柿子捏,說不定還要拿她當討好大婦的投名狀呢。
莘城伯夫人看著劉青青卑微的樣子,心裡總算好受了點,於是道:“陸夫人,你儘管點吧,劉姨娘是府裡舞得最好的。”反正都沒有什麼面子了,就隨他們作罷。
李荷花對莘城伯夫人微笑著頷首之後,轉向劉青青道:“唔,那劉夫人跳個飛天舞罷,我心儀已久,卻一直無緣相見。”
劉青青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陸夫人恕罪,飛天舞只存在於傳說中,妾並無緣見識到。”
“那就是不會咯。”李荷花遺憾的說:“好吧,那就換一個掌上舞吧。”
劉青青心裡已經咯噔起來了,她就是因為知道李荷花粗鄙,沒有讀過什麼書,才敢叫她隨意點舞的,也讓她當眾出處醜相。誰知她怎麼知道這麼多舞曲?難道是陸雋宇教的?陸雋宇就這麼喜歡她嗎?!
她握緊了拳頭,輕輕的搖搖頭,道:“這個舞需要準備,夫人想要看的話,起碼要等幾個時辰,夫人可等得起?”實際上是她養尊處優了幾年,心寬體胖了一些,根本跳不起來了。
“那驚鴻舞、白紵舞、天竺舞、上邪什麼,你會哪個跳哪個吧。”李荷花不耐煩敲著桌子道。
劉青青臉漲得通紅,膝蓋也疼得厲害,可是伯夫人不叫她起身,她也不敢起來。她只好咬著牙,抬起頭,眼泛淚花,道:“陸夫人,這是什麼舞?妾聞所未聞。不如夫人先給妾演示一遍?”
李荷花一拍桌子,從袖袋裡拿出一把菜刀,啪的□□旁邊的桌子,杯子都被彈跳了起來,怒目道:“我會菜刀武,要不要我給你演示啊?”
看著明晃晃的菜刀,眾人不由得再次挪開了一下身子。而劉青青則想到了當初菜刀貼著她臉頰飛過的噩夢,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陸雋宇也擔心的喊了一聲娘子,起身走到了屏風旁邊,看他的架勢,是準備一有事就不顧男女大防衝過去救他夫人了。
李荷花忙對著陸雋宇道:“夫君,我無事,放心。”
然後起身對伯夫人,毫不客氣的道:“夫人,我實在有些不解了,到底我是不是夫人的貴客呢?劉姨娘先前明明叫我隨意點的,現在又叫我演示?我又不是舞姬,哪裡會這些啊?夫人要是不喜我,也不必叫姨娘來羞辱我啊。”說完就要告辭。
伯夫人立即安撫李荷花道:“陸夫人誤會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