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村口的池塘,馬伕們在教堂四周的木屋卸馬車上的貨物,做完這些,他們如蒙大赦似的跑出村莊。
科爾賓想喚來幾個身手靈敏的準騎士讓他們去跟蹤這些馬伕,但怕打草驚蛇就作罷了。在騎士團的人想喝掉葡萄酒,科爾賓思索了一下找來一匹馬強灌下整整一桶勃艮第葡萄酒,整整大半會兒過去,那匹馬立刻酒精上腦亢奮不已,然後就昏昏沉沉。
酒中沒有致人死亡的酒液。
蘇格蘭佬吞著口水,兩眼放光地盯住二十多桶勃艮第美酒道:“大團長…這些天盡是喝些沒有味道的水,我們可以開懷暢飲喝了一番了吧?”
裡索特的提議立時引來四周的圍觀者一陣點頭,勃艮第葡萄酒,那可是跟著勃艮第騎士所過之處享譽於整個基督世界的美味。連續四天粗茶淡飯,過去跟男爵吃香喝辣的蘇格蘭佬經受不住誘惑了。
科爾賓看著其他人也跟裡索特那般,他深思了一陣說道:“大家都辛苦了這些天是時候放鬆一下了,這樣吧,留下十個人在這裡看守,其他人去四周蒐集一下乾草枯枝。”
等大夥人離開了,科爾賓就著酒桶用木杯倒出一杯香氣四溢的酒液,對著十個人裡的獨眼龍漢斯說道:“要嚐嚐?”
改了不少花天酒地習慣的獨眼龍二話不說就是一陣猛點頭,喝酒在他眼裡可不算犯禁忌。科爾賓把杯子端到他面前,他對這十個人的面說道:“我有預感,這酒裡會被勃艮第人放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我需要人去試試。你還想嘗麼?”
漢斯額頭冒出微微地細汗,稍稍猶豫,他伸出手掌:“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把酒杯握在手裡,漢斯屏住呼吸,閉眼就朝嘴裡灌進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一定會是大團長的心腹!!!
漆黑如墨地夜色裡,一批人馬從第戎城悄悄走出,離開第戎一段距離,他們打起火把,明亮火光一照,頭戴鋼盔,罩衣覆蓋住價值代代相傳的鋼鎧,手持長矛。老公爵夫人聽從智囊們教授的計劃從守軍抽出五百人組成一支夜襲軍在嚮導的引領下向一個村莊進發。
偷襲,這本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但若是做得乾淨,以勃艮第公爵在公國內影響,殺掉上百人完全可以掩飾過去,老公爵夫人下了死命令,這夥子來到公國首都四周撒野的盜匪必須無聲無息剿滅掉。盜匪,劫掠教會財產的強盜,老公爵夫人就是這樣稱呼騎士團的。
這些人不疑有他,強盜從來不值得憐惜,更何況是搶劫教會的車隊,一定是主耶穌基督藉著他們手讓這夥人下地獄,許多人邊走邊這樣想著。
急促地腳步聲踏破曠野的寂靜。
杜波依村近在咫尺,老公爵夫人說了只要弄死掉住在村莊裡的歹徒每人都能領到1法郎金幣的賞錢。五百人熄掉火把,分成三隊猛撲進村內,如螞蟻般蜂擁擠滿了狹窄地村莊。
黑暗中,他們踹開木門期待著歹徒驚恐的叫聲。
然而,整個村莊空無一人。
打起火把,帶隊的隊長踏著滿地的草屑讓士兵拖出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嚮導,他揪著其中一人的衣領:“人呢?人哪裡去了?夫人可是告訴我這裡有著上百人!是不是你們帶錯了路呀?”
嚮導顫聲道:“老爺,老爺,我真的不知道啊,那時候,他們是在這裡的。小人真的不曉得,不信你可以問其他人。”
話音剛落。
有人高聲叫喊:“快過來,有好多箱子啊!”
聲源就在教堂裡。
上百人湧了進去,帶隊的隊長開啟箱子,用火把一照,裡面竟全是有金銀製作的器皿,一雙雙貪婪的眼球直勾勾地盯著擺放在眼前的財物。
詭異的氣氛在教堂內漫延著,誰都想分一羹,老公爵夫人許諾的1法郎金幣在這批足足有上百箱財富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也不曉得是誰先動的手,有人帶頭搶了一塊大金盤,跟著就有人抓起箱子裡的銀碟子。幾百人,你推我搡,場面頃刻混亂得一塌糊塗。
“咦....”爭奪財物中,見識頗廣的隊長是一位經過戰火歷練的老道騎士,他不僅覺得教堂明亮了不少,還聽到教堂外有陣陣異響,他忽然驚咦一聲,猛然把頭扭向了村外。
“火!?”
只見幽冷地月色下,村莊四周燃起了火焰,正逐步蔓延著,他雙目閃過驚慌,推開人群,走出教堂大門,只見火光附近,人數目眾多的騎兵正打著火把快速欺近,帶隊的隊長髮出淒厲的喊叫:“快!防守住村口!”
沒人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