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日子,她就得了邱姑姑的看重。
“吃你的瓜子,廢話真多。”蘇婉如懶得和她說,轉身收拾東西,胡瓊月冷笑著剝著瓜子,道:“不過也是我多想了,你從小便就心計多。”
從小?從小關她什麼事,她變成蘇婉如才幾年而已,蘇婉如將一包茶幹給門外的蔡萱,指了指隔壁,“阮思穎別忘記了。”
“還真是忘記了。”蔡萱失笑,抱著零嘴去了隔壁。
胡瓊月道:“說起瓜子,我倒是想起來,小時候我給你剝瓜子的事呢。”話落,一臉的嘲諷,“一個瘋起來能爬樹,罵人中氣十足的人,怎麼就手疼的剝不了瓜子呢。”
蘇婉如本不想和她廢話,卻是忽然一頓,看著胡瓊月道:“我……爬過樹?”
不可能啊,母后說她小時候身體不好,而且還非常的乖巧,莫說爬樹下河,恐怕連樹都沒摸過幾回呢吧。
“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胡瓊月不信,話鋒一轉,“杜舟你不接過來嗎?難道你做這麼多事,是為了接杜舟過來?”
見她不說,這話題便揭了過去,蘇婉如卻是想到什麼,問道:“七八年前平江府雪災,我們有沒有出去施粥?”
“你什麼意思?”胡瓊月皺眉,不知道蘇婉如的意思,自然就想的複雜了。
蘇婉如一看她的樣子就不想她和說話,可心裡存著疑惑,還是很好奇,“字面意思!”
“我去賑災了,至於你……”胡瓊月還真的想了想,平江府也就那一次鬧了雪災,雖然當時她們只有七八歲,可她還是記憶猶新,“你沒有和我一起,不過可能自己一個人偷偷出去也未可知。”
“我一個人?”蘇婉如覺得不可能,“我身邊左右都是人,能出的去嗎。”
胡瓊月嗤笑一聲,“你自謙了,誰不知道你的本事。”
她什麼本事?蘇婉如越發的奇怪,母后說她身體不好,所以鮮少出門,就算是她穿越來了以後,也鮮少讓她出門。有時她想出去,也都是戴著帷帽小心翼翼出去轉一轉。
她瞭解時下局勢,若她遇到了意外,無異於給家人添負累,所以,大多時候她都是乖巧待在自己的宮中畫圖繡花。
可胡瓊月的話卻讓她生出狐疑來,是母后騙她的,還是胡瓊月故意這麼說?
“我該問杜舟的。”蘇婉如打定主意,等以後見到杜舟要好好問問,想到這裡她對上胡瓊月探尋的目光,擺手道:“算了,當我沒問過。”
“你一定有事瞞著我。”胡瓊月探頭過來,低聲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胡瓊月確實很聰明,細微末節居然猜到她在找東西。她心頭轉過,面上不顯,只不耐煩的將手裡的一包茶幹拍在桌子上,“我找寶藏行了吧。我爹留了一堆的寶藏給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尋寶呢。”
“我沒心思和你說笑。”胡瓊月道:“我們的命在一起,所以,你做的事有必要讓我知道。”
蘇婉如白了她一眼,“你的臉真是大的清奇。”說著站起來要出門,胡瓊月拉住她,“你為什麼想去江陰侯府。”
“攀高枝啊。”蘇婉如似笑非笑,“你可要攀一攀?”
胡瓊月面色微變,蘇婉如能毫無顧忌的行走,是因為當年皇后娘娘護的緊,鮮少讓她出門,即便出去也是護的嚴嚴實實。
莫說街上,就是那些外命婦來朝覲,也沒有人見過後宋的公主。
可她不一樣,曾跟著皇后娘娘待客過,所以,蘇婉如現在敢若無其事的拋頭露面,但是她不敢,保不齊就能撞上哪個見過的人。
蘇婉如看著她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胡瓊月看著她的背,若有所思,要是別人說攀高枝她是信的,可蘇婉如不會……她這人太清高了,讓她低頭阿諛奉承,恐怕還不如自我了斷來的乾脆。
那她到底想做什麼呢,她想不通。
蘇婉如回了房裡,躺在床上想胡瓊月的話,想來想去也沒有思路,便丟開一邊不再想……
院子裡隱隱傳來哭聲,她愣了一下推門進去,就看到雀兒正蹲在牆角抹眼淚,“雀兒,出了什麼事,你哭什麼。”
“沒……沒事。”雀兒擦了眼淚,勉強笑著,“蘇姐姐,聽說您得了韓老夫人的賞,還上街去玩了?”
蘇婉如打量著她,又將零嘴遞給她,“剛剛街上買的,你帶回去。”
“謝謝。”雀兒收了東西,“我去給你打水梳洗,明天我會早點過來的。”
蘇婉如頷首,沒有再問。